花无缺额角的青筋都快被这两人气得爆浆了。

花无缺只是有所猜想，但李寻欢却十分肯定，斗笠下一定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张脸，一时间，他的情绪复杂到了极致，愧疚、忐忑、欢欣、痛苦……文字不足以表达万一。

包括李寻欢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诗音身上。

“呵！李大侠，你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林诗音满面泪痕，凄婉的神情让她身上那股子柔弱到了极致，她惨然笑道：“奴家现在是移花宫的花奴，李大侠还请自重。”

“对了，无缺，这是什么药？”

花无缺：“……”

没有人理她。

“这样不好吗？没了这张脸，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看我，我也能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不好吗？”

花无缺向后退了半步，道：“这是我平时用来增添点小情趣的，一般口服个一粒就行了，但你们两个太磨叽，我就给她加了点量，本想让你英雄救美，结果没想到伱也吃了……”

李寻欢：“「???」”

李寻欢的嘴唇忽然没了颜色，苍白的像是冰敷着，不住地抖着，虚浮无力的话艰难的吐了出来：“诗……嫂……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两手捏着斗笠，林诗音冲着花无缺行礼道：“花奴林诗音，见过少宫主。”声音柔和，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弱，淡薄但化之不去的哀愁悄然浮现在每一个字里，只是她却未曾看一眼那让她哀愁的源头。

相比于李寻欢的复杂痛苦，林诗音看起来反倒十分轻松，脸上浮起淡淡笑容，脸蛋上的花朵舒展花瓣，绽放起笑靥如花，她伸手点在上面，语气轻柔的像是蝴蝶飞过：

——倘若是半年前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舍弃名节，忘掉所有的三纲五常，跟着李寻欢浪迹天涯。

花无缺是个急性子，果断从苏樱怀里掏出一枚小药瓶，确认无误往手里倒了半瓶的量，来到林诗音面前：“伸手。”

但花无缺并不解释，只是冷冷说道：“吃下去。”

林诗音没有犹豫，接过了那些漆黑小药丸，只是眼中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