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常伴吾身”什么的显得很痴情,但是剥皮作鼓、再把骨灰做成佛珠是什么举措啊!
这真的是正常人的想法?
苏樱此刻已经告别了感动,连笑容都带上了几分勉强,寒意侵体,让她的步子都不在那么敏健,她甚至往旁边靠了靠,不太想和花无缺贴得太近。
但是花无缺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半点的问题,余光察觉到苏樱差点被雨淋到,伸手揽住她的纤细腰肢,将伞塞到她的手里,然后态度十分强硬的将苏樱抱了起来,语气平淡:
“不要乱动,淋了雨很不舒服。”
我是怕雨吗?!
苏樱气得有些牙痒痒。
她常年生活在山中,没有世俗女子“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她只是觉得花无缺有点危险,比这雨,比这夜更让人胆颤心惊。
但奇怪的是,被他抱在怀里,却有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安全感,就像是幼兽回到了母亲的港湾,让她能够彻彻底底放下心中对外界的戒备,全身心舒展。
“真是奇怪……”苏樱靠着花无缺的胸肌,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长长的睫毛微颤,极小声的咕哝着。
花无缺身材挺拔,一身轻功不敢说冠绝江湖,但也绝对不差,可在这连绵的雨幕中,他的速度却很慢,慢到像是两个普通人在雨中困顿前行。
软玉温香在怀,苏樱身上夹杂着淡淡药香的体香萦绕在鼻尖,但花无缺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杂念——对他而言,苏樱很像邀月,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的清冷,都与邀月有着七成的相似。
这就让花无缺有种错觉,像是弱小时的邀月躺在自己怀里,柔弱的像是一朵花,一朵需要自己细心去保护的花。
但苏樱的“冷”和邀月表里如一、骨子里的冷傲不同,她的冷是后天被养成的冷,实际上是外冷内热,有种别样的反差,让人有种想拨开她冰冷的防护,窥探她热忱的内在的冲动。
这种奇妙的感觉带给了他浓郁的满足,让他不禁想要延长这份满足,因此他将脚步放得极慢。
两人各有小心思,回去的路上,谁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路终有尽头。
不管花无缺再怎么磨蹭,两人终究是到了客栈门口,雨非但没有小,反倒越发狂暴,连绵雨势犹如暴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