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有胆气,敬前辈是礼节,但为此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到达不了如此高度,在慕容九看来,这样的男人的成就终究有限。
可听到那个“但是”后,她的眼眸里亮起别样的光彩,紧紧地盯着花无缺看,想看看这个后起之秀会如何但是下去。
花无缺从不让人失望:“但是江湖代有人才出,哪有老一辈独领风骚的规矩?”
“香帅恣意潇洒,却太过宽仁,手上不愿染血,非是江湖武人,倒像是庙堂里的书生;陆小凤人脉广、义薄云天,愿意为朋友去死,也有愿意为自己去死的朋友,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朋友太多,算计就太多,麻烦事也就不断。”
“那少侠未来想成为哪位?”
“我?我当然不会成为他们,”花无缺的目光和慕容九对撞在一起,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对方的容颜,轻声笑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该杀人时杀人,该交朋友时交朋友,算计是逃不开的,杀人那也是避不过的,杀得别人怕了,胆寒了,自然也就逍遥自在了。”
张菁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板蹿上了尾椎骨,一路攀升到后脑勺,不敢再看花无缺,忍不住别过头看慕容九,发现她一副赞同的样子,那股凉气又从后脑勺被压回了脚底板,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说道:
“你文采真好。”
“这不是我写的,我只是个握刀的武夫,做不到握笔。”花无缺没收这份恭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把别人的东西剽窃当自己的道理。
三人没有纠结这首诗,而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谈起了江湖上最近发生的趣事。
“谢家那位有剑神之资的谢晓峰病逝了,谢家家主谢王孙和天下第一剑薛衣人交手三剑不落下风,这才保住了谢家剑庐。”
“若是不落下风,那位薛衣人不会留谢家,毕竟谢王孙已经没了成长空间,当不了他的磨刀石,多半是势均力敌,这才让薛衣人觉得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