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末。
陈初去了西门府和几位好大兄吃酒。
蕙质兰心美容会所里,几乎聚集整个桐山县的贵妇、小娘,甚至有些夫家是唐州、蔡州的夫人也特意赶来体验了一番美容会所的服务。
外间,蔡坤娘子尤氏和大嫂刚刚下轿,一直站在树荫下的蔡婳这才慢悠悠走上前去。
这边,猫儿带着玉侬已与两位妇人见了礼。
“两位姐姐,可先入内,体验一番咱们的秘制面霜护理,晚些时候还有酒席,咱们吃上几杯......”
猫儿与蔡家两位夫人都打过交道,便是知晓尤氏有些傲气,依然客客气气道。
那尤氏四下打量了一阵,笑道:“吃酒不急。只是这秘制面霜护理能不能让陈娘子亲自给我做呀?那些粗苯丫头上手,我不放心呢。”
玉侬闻言,嘟嘴瞪了尤氏一眼.......你什么意思嘛,那有让姐姐给你服务的道理,姐姐又不是丫鬟!
可那尤氏注意到了玉侬的目光,便用更凶的眼神瞪了回来,正要开口呵斥这个没规矩的妾室几句,忽觉腰间一疼,不由‘嘶’的一声到抽一口凉气。
“二嫂~嘻嘻。”一脸妩媚笑意的蔡婳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
蔡赟之妻乔氏眼瞅气氛不对,忙指着宅门两侧的对联打圆场道:“这幅对联当真不错,把咱女人的一生都写尽了,难道是出自陈大家之手?”
小主,
今日头条四版主编陈玉侬陈大家在桐山县已有颇大才名,乔氏说的相当客气。
尤氏听大嫂称呼出身自家风月所的玉侬为‘陈大家’,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想,腰间又是一疼。
“!”尤氏对蔡婳怒目而视。
蔡婳吊儿郎当的抖着腿......
乔氏客气,玉侬自然也客气,施了一礼后,脆生生道:“回夫人,这副对联是陈县尊千金所作呢......阿瑜是一名真正有才情的女子呢,不过她深藏不露......”
玉侬又开始犯话痨的毛病了。
不过,在场几人都有些吃惊.......玉侬一个胥吏妾室,怎和县尊千金攀上关系的?听她口吻,两人还极为亲近.......
无巧不成书,玉侬还在唠唠叨叨,院门前再次停了一顶小轿.......
轿中款款而下的竟是陈县尊夫人谭氏,以及一名约莫豆蔻年华的清丽小娘。
门前稍稍安静片刻,还留在院门处妇人呼啦一下围上去见礼。
不管家中男人在县内权势如何,但在妇人眼中,陈县尊妻女才是桐山县里真正的‘贵妇、大家闺秀’。
“阿瑜!”
玉侬也不知‘笔友’今日会来捧场,丢下蔡家几人,咯咯笑着跑了过去。
猫儿作为东主自然也要过去,但她离去前仍不忘和乔氏、尤氏说了两句。
随后,乔氏也主动走了过去。
远处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至今也不知这处宅子要做何生意.......但他们知道,这里肯定不是能讹钱或者吃白食的地方......
县尊夫人、蔡家西门家妯娌、徐家女儿、陈家娘子.......这么几家凑在一起,便是把讹钱泼皮当场打杀,也是寻常小事。
几盏茶的工夫,县城内的泼皮闲汉之间就有了一个共识.......别看这家新开店铺尽是女子,却是一个千万招惹不得的去处!
院门前,只有蔡婳和尤氏还站在原地。
“你方才一直掐我作甚!”尤氏微恼。
“二嫂难道不知这蕙质兰心也有我的利份?今日开业,二嫂莫要寻事。”蔡婳不客气道。
“我哪里是寻这店铺的晦气?我是寻那陈娘子的晦气!”
“一样。反正不许你生事!”
“噫?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满县扫听扫听,谁不知蔡家三娘子惯会欺负陈家娘子,把人都说哭几回了,现下你却又来护着她?”
尤氏满脸疑惑。
蔡婳却瞥了二嫂一眼,淡淡道:“我想怎样便怎样,管旁人何事?”
“你你你......”尤氏气的不轻,指着蔡婳的鼻子骂道:“蔡三,你胳膊肘往外拐,二嫂在你嘴里竟成了‘旁人’?”
蔡婳面不改色,淡然却笃定道:“便是玉侬,也请二嫂往后莫要一副刻薄模样。反正这小野猫,只能我欺负她,若别人欺她,我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