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鹭留圩农垦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开了个小会,与会人员中除了杨大叔、姚三鞭父子、彭二、吴奎、周良和大郎这些逃户外,还有刘二虎和大宝剑。
深夜,陈初回到后宅。
猫儿已经帮陈初烧好了沐身热水,玉侬哭累了,坐椅子上傻呆呆的犹如一支失了灵魂的洋娃娃......
陈初忍着没向玉侬解释那么多。
当夜,翠鸢领了虎头去睡。
陈初和猫儿、玉侬在猫儿的大床上靠墙坐了一排,裹着同一条被子。
玉侬抽抽噎噎的说着和公子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虽然她明知此次之事公子也无能为力,但还是期望能靠这些话打动公子,不要把她送给别人.......
“公子,奴奴还想和公子生一窝小崽子呢......呜呜呜......”
“......”
眼看这样的话,陈初依然不回应,玉侬终于忍不住嚎啕起来:“公子,我们跑吧......我们和姐姐、虎头跑吧,跑去大周,他们就捉不到我们了......呜呜呜......求求公子不要把奴奴送人好不好.......姐姐,姐姐......你帮我说句话啊......呜呜呜......”
“玉侬,你信我么?”陈初终于开口。
“嗯......奴奴信公子呀,可是现在怎办呢......”
“你先别问,信我便好!”陈初道。
心情同样沉重的猫儿闻言,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十一月初一晚,彻夜未眠。
十一月初二上午,陈初补了一觉。
至午时起床胡乱吃了些东西。
饭后,翠鸢泪眼朦胧的帮姑娘梳妆,却因玉侬止不住的眼泪,香妆许久未成。
陈初也坐在铜镜前,猫儿帮他修理了冒出的胡茬,又把他留了快一年的长发挽成发髻。
束发完成前,猫儿拿了根碧玉簪想要帮官人固定,陈初却摸出一根螺丝刀代替了玉簪。
螺丝刀......
结合昨夜那句‘你信我’,猫儿不由紧张起来。
梳洗完毕,陈初起身后又摸出一支更纤细的小号螺丝刀,插进了猫儿的包包头里。
“娘子,去山上等我。”陈初尽量笑的轻松一些。
猫儿抬手拔掉哪根螺丝刀,仔细看了看,又重新插回去,也给了陈初一个轻松微笑,“官人,猫儿哪都不去!这鹭留圩是你的心血,我帮你在此处守着!”
陈初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
随后,带着泪水涟涟的玉侬下了楼。
陈初刚离开,心知要有大事发生的猫儿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随后,又赶忙推开轩窗,好似担心再也见不到官人一般,紧紧盯着那道背影。
直到陈初即将踏进二进垂花门时,趴在窗边的猫儿才颤声道:“官人!”
“怎了?”陈初回头。
“官人莫忘了猫儿说过的话。”
“甚话?”陈初疑惑道。
猫儿死死抓着窗框,因过于用力小手关节皆白,软绵声音却异常坚定,“猫儿说过:官人生,猫儿则生。官人死,猫儿亦死!陈小郎,需记得,赵小娘在家等你!陈小郎,千万保重!”
眼泪掉下来前最后一刻,猫儿赶忙缩回了身子。
......娘说过,男人出门做大事,女人不能哭,不然不吉利!
“娘子也保重!若明日不见我回来,记得赶快回山......”
楼下院内,也传来了陈初的声音。
“不许你胡说!”
因声带紧张干涩,躲在屋内的猫儿发出了尖利的喊声。
......
十一月初二,申时初。
陈初骑马,玉侬乘车,缓缓驶向桐山县县城。
申时二刻,长子、大郎、吴奎三人赶着牛车前往县城采薇阁拉厨余。
申时三刻,大宝剑从不离手的大宝剑赤手空拳走出了庄子,跟在一旁的是彭二、周良、刘二虎,各穿了新衣。
三拨人打扮各异,但头上都别了一根样式奇特的簪子......
酉时初。
桐山县城。
采薇阁门前挤得水泄不通。
“几时开门啊?”
“酉时末了,还不开门!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快开门,大家都等着看戏呢!”
“是啊!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孙大圣闹天庭这一回了!”
乱哄哄的吵嚷声中,采薇阁大门终于开启。
等待多时的顾客乌泱泱涌了进来,开门小厮都被挤到了一旁。
盏茶工夫,大多数顾客已冲进前院正堂抢先占好了看戏位置。
逆着人流的两名小厮才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随后两人合力把一块一人多高木牌子竖了起来。
上书:今夜上演《大闹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