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大学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夜色中，顾琦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轻若蚊蝇的声音。

“具体的事情，等考上大学再说。”顾琦轻声说，“你只要答应我就好。”

曲辛夷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紧紧揪着菜袋。

“不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不能答应。”

顾琦皱起眉头，“为什么？”

“就、就是不能答应。”曲辛夷咬着嘴唇，声音更轻了。

母亲临终前的愿望就是让她考上好大学，只要完成这个心愿，她就可以解脱了。

那些看不见尽头的折磨，那些刺痛的目光，都将在那一刻结束。

“那好吧。”顾琦慢悠悠的说，“我只能把你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

曲辛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恐：“你、你说什么？”

顾琦淡淡地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学校最不起眼的曲辛夷，其实长得很漂亮。”

“不要！”曲辛夷几乎是尖叫出声，菜袋从手中滑落。

“那就答应我。”顾琦蹲下身，一样一样把菜捡起来，“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

曲辛夷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掐着掌心。

她知道顾琦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真的把照片发到论坛。

曲辛夷咬着嘴唇，久久没有说话。

本以为自己的可以早点结束，答应顾琦，自己的计划就只能拖延了。

“好。”最终，她轻轻点头。

顾琦将菜重新装好，站起身来：“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曲辛夷接过菜袋，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可是，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灾星，会讨厌我。”

顾琦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子，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曲辛夷愣住了，这是除了妈妈和舅舅之外，第一个这样亲昵对她的人。

低着头，任由眼泪无声滑落。

进了家门，孟立德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两人回来，眼睛一亮：“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