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杨川甚为满意。
这就对了嘛。
想要吃美食,行,烤野鸡、炖兔肉、烤全羊什么的,管饱吃,条件就是你们得听我的话,先把个人清洁问题解决了再说。
至于说猎物,有豹姐和六只傻雕在附近活动,杨川根本就不用亲自动手啊。
欺负这几个人,杨川的心里没有任何负担,甚至,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头。
你说大家已经活得苦哈哈的了,困守在这边塞之地,偏生还要把自己活成脏不拉几、蓬头垢面的样子,那也太窝囊了。
当然,这些话是说给三名‘同袍’听的。
杨川自己的想法其实更简单,就是把环境弄干净些,把跳蚤臭虫虱子什么都消灭掉,别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还是太年轻了啊……”
了望台上,杨川裹着一件羊皮袍子,整个人窝在马扎子上,望着塞外月如雪,他的心情很复杂。
秦时明月汉时关,人情冷暖多混蛋。
呆在这鬼地方当一名烽子,根本就没地方去搞军功啊。
来的匈奴骑兵少了,自己抢不上,来得多,几千几万的蜂拥而至,区区五百甲兵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估计连一日一夜都坚持不住便会被破关。
如果是野战部队还好,只要出了长城,随时随地都有仗打。
郡兵就不行,只能防守不能出击,否则,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出关,就算你把匈奴大单于的脑袋砍掉,也难逃军法从事。
这还真是有点‘万世师表困陈蔡’的苍白无力感了。
想到郁闷处,杨川忍不住仰天长叹:‘不就是个烂怂长安城吗?为何耶耶我就去不了呢?’
‘再坚持一段日子,实在不行,就回漠北吧…当然,西域也不错。’
‘对了,也不知那帮匈奴人在忙什么?鹿鼎城如今怎么样了……’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着,杨川的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他只好翻身坐起来,使劲搓几下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烽燧了望台上值守非比寻常,一旦睡过去,漏报军情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那三名汉子回来了。
每个人都冷得瑟瑟发抖,扛着一卷清洗干净的破羊皮、狗皮褥子和各自的破衣烂衫,他们探头探脑的回到烽燧,却发现根本就没办法睡觉。
所有的铺盖都是湿的……都怪那臭小子,这一番折腾,把大家都快冻死了!
不就是会烤肉的厨子么?将其痛打一顿,他还不是乖乖听命于咱们?想不到,堂堂三条关中汉子,竟被那小子几句话给蒙住了,想想就后心堵得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