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听说还是其弟李迒怜惜姐姐,帮姐姐租了一个小院,暂且安身。
这李迒,想来便是楼下的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公子哥。
这些消息,武植也是听说的。
不免有些愧疚,可也仅是有些而已,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毕竟是李清照先怼他,且先动的手。
而且在武植想来,其最惨也不过如此了,夫家那里虽然不可能再回去,可也不是什么坏事,赵明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了还不见得是坏事呢。
至于娘家,毕竟是血浓于水,现下不让进门,过一段时间或许就让进门了。
所以,武植虽有些愧疚,可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而今听李迒说要他陪命,事情可就大发了,饶是以武植的沉稳,此刻也是大惊失色,急声问:“易安居士死了?”
“休得胡言,你才死了,我姐姐活的好好的。”
闻言,武植心里松了口气,随之却哭笑不得,“没死你让我陪什么命?”
李迒:“我姐姐重病不治,不找你赔命找谁?”
武植觉得李迒这厮的脑袋肯定有点问题,话都说不清楚,前言不搭后语,驴头不对马嘴。
好在他理解能力强悍,诧然问:“易安居士得了重病?哎呀,什么病,可有请郎中,你放心,武某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必救易安居士性命。”
实话讲,武植此话只是顺嘴秃噜出来的而已,根本没想过给钱,也真心觉得此事不是银钱能够解决的。
至于倾家荡产,那更是胡扯,现下的武植,身揣十余万两白银现钱不说,武楼的估价最起码黄金万两,什么病能花这么钱。
然却万万没料到,李迒竟真的是为了钱来的,听武植说要给钱,态度立刻缓和下来,随之伸出手,言辞却是闪烁,支支吾吾,“郎中说,最起码要百贯钱才能保住家姐的命,拿来吧。”
闻言,宾客们哄堂大笑,声音中满是不屑和嘲讽鄙视。
本以为是来搏命的呢,孰料竟然是来讹钱的,李家独子,竟如此不堪,可悲可叹可笑。
楼上的武植则是眯了眯眼睛,定睛看了眼手足无措的李迒,立刻意识到,李清照或许真的已经病入膏肓。
识人之明,武植自是有的。
观李迒其人,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然眉宇间却有正气,绝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