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殿内,宝珠直挺挺地端坐在椅子上,在她正前方,宋卉儿正挥笔作画,作她的肖像画。
“你放松一点,就随意坐着。”宋卉儿时不时提醒道,可宝珠哪里敢放松。
在高丽的时候,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供养画师,能让画师画肖像的也必是富贵之人,宝珠一个侍女当然没有这样的待遇, 总觉得被盯着看得很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阿呷西,画好了吗?被人看见了会说我以下犯上,对你大不敬的。”宝珠难受地说道,从没见过有奴婢坐着,主子站着给奴婢画画的道理。
“哎,那你就站起来吧,对,就站那花瓶边上。”宋卉儿见宝珠实在拘束得紧,无奈地摇摇头。
宝珠得令如释重负,起身走到窗边的桌子旁,拿出手绢顺便擦擦桌子和花瓶上的灰,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宋卉儿聚精会神地在画纸上沙沙画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她的模特,突然她发现宝珠的脸色变得紧张起来。
“宝珠,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只见宝珠使劲递眼色,示意宋卉儿身后,宋卉儿一回头,假装惊了一下,宣仁宗正站在她身后看她画画呢。
“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叫人通传一声,悄咪咪偷看妾作画呢。”宋卉儿娇嗔着上前行礼。
“不是你让李大全叫朕来看和宁的吗?想不到朕的玉儿还有这本事。”宣仁宗走到书案边,拿起画纸一看,眉头瞬间皱成一团,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儿?只见纸上隐约能看出是个人脸的轮廓,但又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粗线条。
宣仁宗疑惑地转头看着宋卉儿,宋卉儿笑道:“妾画的是抽象画,讲究的是那个抽象的意境。”
“抽象?什么是抽象?是朕想多了,以为你字写得丑了点,作画的本事能补上呢。”宣仁宗摇着头叹气道。
“妾是不会作画,可有人会作啊,皇上来看看这幅画。”说着宋卉儿拿出了楚才人作的那幅画,画卷徐徐打开,映入眼帘的少女和怀中的幼女如同真人般浮现。
“这不是你与和宁吗?谁画的?竟能画得如此逼真?”宣仁宗瞪大了双眼,接过画仔细地观摩着。
“楚才人。”
“什么人?”宣仁宗没听清似的又问道。
“就是兰若殿的楚才人啊!”
“楚才人?真的吗?”
“几日前妾与楚才人闲话了几句,得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