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马成功便看到肖正雄带着一个油光水滑的年轻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见马成功从隔壁出来,肖正雄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对马成功道:“马先生,这位肖启元先生,是元朗肖氏成衣公司的执行董事,他的父亲前不久去了缅甸,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马成功看了看年轻人,点头道:“进来吧!”
进到房间里,马成功拉过椅子坐下,看到肖正雄和肖启元进到屋内,却只盯着自己,便笑了笑,道:“请坐。”
肖启元当即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肖正雄见马成功又笑了笑,当即皱了皱眉头,道:“马先生,你需要证明一下这个人的来历吗?”
马成功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看了看肖启元,却见他东张西望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又看向自己,便笑道:“证明倒是不用。我想请问,肖先生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肖启元微笑着道:“马先生,我父亲名叫肖敬远,是元朗肖氏成衣公司的董事长。”
马成功笑了起来,道:“那就对了。”
他对着桌子一努嘴,道:“肖老哥的骨灰就在那里,你拿走吧!”
肖启元愣了愣,问道:“马先生,就只有骨灰?”
马成功吸了一口烟,眯缝着眼道:“是啊,就只有骨灰。”
肖启元看也没看骨灰,只盯着马成功道:“我父亲去缅甸的时候,还带走了家族资金两千万美金,不知道马先生知不知道这笔钱的下落?”
“哦?”
马成功像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肖启元,半晌才道:“肖老哥在赌船上,倒是出手大方的紧,只是他有多少资产,我的确不太清楚。他去世的时候,身边并无长物。我当时也很奇怪,但又一想,他酷爱赌博,几乎天天都要去赌场厮混,想来是输光了。”
肖启元一怔,随即瞬间变色,站起身便拂袖而去。
肖正雄也不去追他,只稳坐钓鱼台,一直到肖启元重重地关上门,这才转头对马成功笑道:“马先生是怪他不尊重自己的父亲,只奔着钱而来的?”
马成功笑了笑,道:“老子挣钱儿女花,高高兴兴是一家。儿子挣钱父母话,吵吵闹闹要分家。世间之人大抵如此,也不怪他。只是肖老哥去世之时,确实并没有留下什么财产,这个我倒是没有骗他。”
肖正雄笑了笑,道:“那好,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起身要走,马成功却叫住了他,问道:“请问这位肖老哥,还有没有其他子女,这骨灰,总还是要还给他家的。”
肖正雄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道:“他倒是还有一个儿子,是家里的老大。不过这个儿子早年间就已经被他赶出家门了。”
“哦?为什么?”
马成功接着问道。
肖正雄笑道:“因为这位肖敬远肖老哥,乃是帮派中人,但他的大儿子,却当了警察。”
“原来是这样。”
马成功笑了起来,又站起身对肖正雄拱了拱手,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话音未落,却见肖正雄摇了摇头,道:“马先生,这里是不欢迎警察的。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份,也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来见你。”
马成功笑了一声,道:“也对。总之,多谢肖先生了。”
肖正雄笑道:“我也是看到马先生义薄云天,心有所感,这才帮你这一回。我虽然加入社团多年,但始终记得义字怎么写,乃是牺牲小我,方能成就大我。因此对于马先生,我是十分佩服的。”
马成功怔了怔,随即又对着肖正雄拱了拱手。
肖正雄回了礼,转身便出去了。
转身又在椅子上坐下,马成功盯着肖敬远的骨灰罐子微微有些出神。
他原本的计划是到了香港,先找到肖敬远家,再通过肖敬远家顺藤摸瓜找到格罗宁根的大本营,最后把这家公司连锅端了。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