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功一觉醒来，发现外面还是大白天，正犹豫要不要再睡会儿，却听门在响。

他赶紧翻身起床，走过去打开门，却见两个穿着全身式围裙，戴着布帽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微微躬身道：“先生，我们来打扫卫生，请到院子里坐坐吧！”

马成功笑了笑，道：“好。”

出门走到院子中间的大树下坐下，摸出一支烟来吸了一口，却听树后有人道：“年轻人，抽烟会得肺癌的。”

马成功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树后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长发老头，正蹲在地上 ，拿着根一尺长的毛笔，沾着一旁碗里的水在地上的青石板上写字，写的是李白的《上阳台帖》，这会刚写到“笔”字。

“山高水长，物象万千，非有老笔，清壮可穷。十八日，上阳台书，太白。”

马成功背完全文，随即又看着地上的字道：“老先生，你这字写的好啊，看来没少去看博物馆的真迹吧？”

老头却理也不理马成功，只顾埋头写字。

一直到全帖写完，老头才将笔往一旁一丢，抬头看向马成功。

这一看不要紧，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马成功？”老头惊讶地道。

“八角龙一？”马成功同样很惊讶，他没想到格罗宁根关在自己隔壁的，居然就八角龙一。虽然这老小子头发白了，胡子也留长了，但他那双酷似文豪的眼睛，还是让马成功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过惊讶归惊讶，马成功也不是太吃惊。毕竟杜素英说他被格罗宁根抓了，现在只是证实了而已。

而端木千惠说的是他找端木千惠投诚后，格罗宁根第一时间便派人将他从缅甸接到了香港，现在也证实了她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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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死老特务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他不是在大陆被关了十年，去年刚被放出来，然后就被驱逐出境了吗？而且他一被驱逐出境就被格罗宁根关到这里来了，哪里有机会见到回国后才恢复本名的自己？

因此，就算是他在十年前得到了一些情报，知道自己在非洲做的一些事，再横向比较，将自己跟非洲的那个褚清风联系起来，但是，难道他不应该叫自己的化名褚清风吗？为什么他脱口而出的是自己的本名呢？

这些想法只是如电光火石般在马成功脑海里一闪而过。

几乎没有停顿，在说出八角龙一四个字之后，他一把抓住想要向后缩的八角龙一胸口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拎了起来，凑在他面前低声问道：“死老头子，说，你为什么认识我？”

八角龙一像是并不惊慌，只呵呵呵地笑了几声，道：“马成功，我有艾滋病，你离我这么近，当心我飞沫传染你。”

马成功大怒，一脚将他踹出去，却感觉腰腹间一阵疼痛，他伸手捂住肚子，喘着粗气问道：“你他妈是不是吸毒？老子闻到你身上的死人味儿了。”

八角龙一呵呵笑着从地上爬起来，道：“要不是我有这个弱点，就这破地方，能关住我？”他瞥了一眼马成功，道：“当然，要不是你受了内伤，这破地方也关不住你。”

他又笑了两声，道：“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吃他们给你的饭菜，也不要喝他们给你的水。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绝逼会在给你的吃喝里下毒。对了，他们给你的烟也不要抽，你好这口，他们肯定也会在烟上面动手脚。”

马成功冷眼看着他，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把你打出屎来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