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茅寮屋的后门没关,刘茂中快步上前,就见床上躺着一个骷髅头,眼窝深陷,两颊凹瘪,大热天的,盖着厚厚的稻草,正一声一声拼命咳,那咳声很响,怕不三里外都能听到。
仕招嫲从后跟来,看见的是空荡荡房间,哪里有什么人?哪里有咳声?搂住刘茂中手臂道:“小伙子,你是吃醋了吗?我可没藏汉子。”
寒铁衣拉仕招嫲回到井台,问道:“家中就你一个人?”
“对啊!女儿嫁了,儿子当了大将军,后来一直没回家,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刘茂中按住仕招嫲蹲下,让她继续洗衣服,说道:“你别进来,我很快出来。”
再次进入那个房间,刘茂中摊开手掌中的熊胆,对那个肺痨病鬼说:“我能治好你的病,然后该去哪里去哪里,别回来了可以吗?”
那病痨鬼无力的点点头,没有言语。
刘茂中端来一碗水,托起它的身子,喂它吞下熊胆,很严厉说道:“两刻钟就能痊愈,不咳嗽时便速速离开,否则我炙烂你的身体。”
病痨鬼深深地呼了口气,缓过劲后,沙哑着嗓音道:“谢谢你,我是梅丫头的爹,回家后没见到她,我死不瞑目……求你找到她后,让她多烧点冥币给我,我好穷,去哪都寸步难行。”
“你婆娘不是有很多钱吗?她不给你?”
“那个…那个斩千刀的骚婆子,不知为何突然间一夜暴富,找了个小白脸,不…不理我了。”
“行,我知道了,过几天就化笔钱给你。”
“谢谢哦!小伙子你人真好,我叫孙耀秉,可万万不能化错人啊!”
“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茅寮屋里出来,仕招嫲已晾晒好衣服,问道:“听到你絮絮叨叨,在跟谁说话啊?”
刘茂中搂住仕招嫲的肩膀,走进她住的房间,找了个位子坐下:“我问你,舍得下田地吗?带你去外边讨吃,去吗?”
仕招嫲又是高兴又是摇头:“听说外头打仗呢,哪有在家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