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之前,下山土匪很‘文明’,人数最多一千,每人扛上一包谷子便回山中去,从不会在村子里胡作非为强抢民女。要抢,也只在郊野,专找挖野菜的妇女们,举行一场十比一的摔跤比赛。
摔完,她们回她们的家,他们回他们的山寨。
今年,却是如此的猖獗,人数便是空前绝后的庞大。致使三个财主家的女眷都没进地窖里去躲藏,皆以为还是跟往年一样,施舍十几包谷子就可打发走。
没承想,平白无故承受了两天两夜的恶心汗酸臭味。
人生最美好的芙蓉帐暖,顷刻间冰消瓦解。
……
丧葬了不幸死去的人之后,村中似乎恢复了些秩序。伤痛,被时间抹除,生机,悄然回还。
村南砖道上的土匪们,似乎‘逃’走了上千个。不过,偌大一个群体,少千余个人并不碍眼。一是没人点数,二是互不认识,谁知道谁还在?谁又知道‘逃’了谁?
因此,半月来,村子里一直相安无事。干活的妇女们,餐餐似乎有‘人参炖鸡汤’滋补,面色红润,走路带风,见人便展露出幸福的笑容。
村民们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江路翀,张纬祯,罗南扬,三个正副头目,是真正的逃走。他们身怀绝技,硬是用内力逼出了骨缝里的钢针。休息到半夜,麻木消退,抖落身上刚爬上来的蚂蚁,夤夜往南潜回阳天嶂。
兵马、粮草,通通无暇顾及。
身外的黄白之物,哪有自己小命要紧?
那个‘谢幕’小男孩,真真好恐怖,不仅会念诀,还会下符咒。孙书这老儿,太不讲道义了,千辛万苦爬到阳天嶂,就不会把这个小叫花描绘得再恐怖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