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的地方,是孙殿英家的稻田,生死未卜前,还能吃上几口新鲜禾茬。靠桥处,供奉着一尊河伯,庙小,榕树枝叶却甚茂密,铺有地砖,是休闲歇息好地方。
寒衣说:“有一牛一羊是送我家的,另一牛一羊送给谁,我猜不到,请铁衣哥哥指点一下迷津。”
寒铁衣呶呶嘴:“对面的墙看见没?那是护村城墙,另一牛一羊是给干活人吃的。”
寒衣大诧,眼睁大,嘴张大:“干嘛对她们那么好?你应该让士兵们拿着皮鞭监督,别让她们干活时偷懒才对啊?”
三人坐在庙前平地,在没点篝火的夜空下,喝着饮料,嗑着瓜子,吃着巧克力,啜着果冻……
寒铁衣说道:“谁敢鞭打干活的人,他的脑袋我会拧下来当蹴鞠踢。”
寒衣唉了一声:“真搞不懂你,抢了那么多钱,不好好爱惜,反而乱花乱用,不出半年,你又是一个穷光蛋,谁跟了你都得去做乞丐婆。”
“花完了,再去抢啊!你担什么心?”寒铁衣在背包里捣鼓了一阵,摸出两根红蜡烛,点亮了插在供奉河伯的香炉上。有了亮光,三人抓瓜子时,就不会再发生你的手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又抓到她的手的现象。
寒衣说道:“连年征战,哪有那么多富户让你抢。”
寒铁衣拍开暮雪摸过来的手,在她腋下挠了挠。
“没有富户抢,我就去战场抢。”
“胆真大,你哪像一个十岁小孩?”九岁的寒衣轻轻摇了摇头,摇头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两人在搞小动作。
暮雪咯咯大笑,双臂像雏鸡合翅般拢紧。
“要玩去房间里玩,大庭广众之下你俩成何体统?”傍晚时,寒铁衣从第七座山峰带着寒衣飞,那时寒衣很甜蜜;现在,一股酸水涌上她的喉咙,很不是滋味。
寒铁衣望望漆黑夜空,又看看湍急河流,突然手一伸,去挠寒衣的胳肢窝,并附在她耳边说:“大庭广众之下别笑太大声,河对面睡着三十个砌砖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