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英子揪住孙耀晖耳朵:“你又有什么了不起?草地上饲养的十匹马,哪一匹是你赚回来的?”
仕招嫲揪住孙景修耳朵:“人家十岁,你才八岁,没大没小。没听到送衣服吗?下次见到嘴巴甜一点。”
第二天天朦朦亮,两家六口,赶着一辆牛车进山。六十里路,全是草地,但如今,已经被周朝天的百人队踏出了一条结实路,顺着旧痕走并不困难。
两妯娌刚走出一里多地,后面近三千个村民便蜂拥而至,闹哄哄的声音冲破黎明前的黑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到了草地,牵牛套马,分出两拨人马去两个砖厂拉砖;没牛没马的人,绳绑担挑,一个月二两银子,值得她们玩命了,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个工程能干到地老天荒。
六英子、仕招嫲到了山脚,眼睛瞪得像铜锣。前面,五十辆牛车都拉不完的柴垛,码放得整整齐齐。柴垛上,有两只昏迷的狍子,还有四只装在铁笼子里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六英子好半天说道:“我的好侄儿是鬼吗?”
“呸呸呸!”仕招嫲打了一下六英子的嘴角:“我们的好侄儿是神仙下凡。”
见到小白兔,孙芮,孙莉露出无限柔情,跑过去,一人抱住一个笼子,左瞅右瞅,上摸下摸。
“定是那个小叫花送的,他是喜欢上我了吗?”孙芮小声嘀咕,过往的泼辣全化作一腔柔水。
“姐姐,它们会不会饿了?我们去摘野菜。”孙莉心里很激动,说得很大声。
“慢着,我也要一只。”孙耀晖一声暴喝。
“只有两只笼子,哪有你们的份?”孙芮抱起笼子就跑。
“回来。”六英子暴喝的声音更大:“找死啊?乱跑乱走,不知道山中有虎有狼吗?快快干活,天黑前必须离开这里。”
……
寒铁衣骑马到了南山山脚,撇马入了密林,手执两把匕首,幻起身速横削竖劈,剁了百多棵大树;捉了两只狍子,捏闭了它们的喉管。
四只活幼兔,是存心送给孙芮和孙莉的,意在柔化她们的性子,别无它想。
忙完这一切,天已暗沉,去了砖窑,找到周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