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究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桌前,望着那幅秘戏图发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秘戏图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袖中。他努力回忆着前几日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丝线索。突然,他心中一动,想起了那日在佛殿呵责狐妖之后,自己曾在寺中的花园里小憩。当时,他恍惚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难道是狐妖?
学究越想越觉得此事定是狐妖所为。他意识到,狐妖并未真正被他的呵责所吓退,而是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等待着机会报复。那狐妖定是趁他不备,将这幅秘戏图悄悄放入了他的袖中,故意让东翁发现,从而让他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学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莽撞。他本不该主动去招惹这些狐妖,以为凭借自己的学识就能降伏它们,却没想到反而被狐妖算计,中了它们的圈套。
在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学究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自负,而是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意识到,这世间的许多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简单,就如同君子与小人相处。君子往往心怀坦荡,不屑于与小人计较,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毫无防备地去触犯小人的锋芒。小人之心,犹如这狐妖一般,难以捉摸,阴险狡诈。若毫无缘由地去挑衅,鲜少有不失败的。
学究决定离开这座僧寺,重新开始。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他来到佛殿,对着佛像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没有再呵责狐妖,而是默默地祈求佛祖的原谅,也希望狐妖能够放过他。他转身离去,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落寞。而那座僧寺,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只是关于学究与狐妖的故事,却在当地流传了许久,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让更多的人明白了为人处世的道理:在面对未知的危险与恶意时,需心怀敬畏,谨慎防备,切不可盲目自大,贸然行事。
余督学闽中之际,公务繁忙,各类事务接踵而至。一日,幕友钟忻湖前来,面色凝重中又带着一丝神秘。他缓缓开口,讲述起一段其友人的奇异经历,那故事宛如一幅古旧而神秘的画卷,在余的眼前徐徐展开。
其友曾在某公幕下任职,那是一位严谨且颇具威望的官员。因会勘事务至关重要,他们一行人长途跋涉,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古寺。古寺被岁月侵蚀,墙壁爬满青苔,飞檐翘角在风中略显孤寂。众人踏入寺门,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主持僧面容祥和,将他们引至几间禅房休息,为即将展开的会勘养精蓄锐。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如一层轻纱温柔地笼罩着古寺。古寺在月色下显得幽深而神秘,庭院中的树影摇曳,仿若张牙舞爪的鬼魅。友人在房中,正准备休憩,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某公窗下有个人影在晃动。那影子身形飘忽,似在寻觅着什么,徘徊良久,随后竟缓缓朝着钟楼的方向飘然而去。友人心中一凛,此影行迹诡异,恐非人类,大概率是鬼魅之类。好在他素来胆大,且好奇心顿起,当下决定悄悄跟上去一探究竟。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一个追随他的诡异伙伴。来到钟楼前,却发现楼门紧闭,那厚重的木门上铜锁锈迹斑斑,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正疑惑间,隐隐约约听到楼上传来两人的低语声,声音似被风裹挟着,断断续续传入他的耳中。
其中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疑惑,问道:“君何以空返?”另一个声音则轻叹一声,那叹息中满是无奈与失望,回道:“此地罕有官吏至,今幸两官共宿,本想俟人静讼吾冤。可方才我窃听他们所言,尽是些揣摩迎合之方,或是消弭弥缝之术,如此行事,根本不足以办吾事。罢了,故废然返。”语毕,似有一声无奈的太息,那声音仿若最后一丝残念的消散,友人再凝神细听,楼上却已寂然无声,只剩下无尽的静谧与他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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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站在钟楼之下,心中满是震撼与疑惑。他抬头望着那紧闭的钟楼窗户,试图透过那狭小的缝隙探寻其中的秘密,然而只有一片黑暗幽深。他不禁暗自揣测,这古寺之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冤情?那说话的鬼魅又有着怎样的身世与遭遇?
次日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古寺的晨雾,洒在庭院中。友人心中纠结许久,终究私下将此事告知主人某公。某公正在品茶,听闻后,手猛地一抖,茶杯差点掉落,脸色骤变,忙不迭地摇手,那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摆动,仿佛要驱散什么不祥之物。他告诫友人切勿多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恐惧。
至于那究竟是何冤情,终究无人知晓。余听后,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这友人对其主人有所不满,故而编造出这般言语,以此来形容主人巧于趋避,却被鬼所揶揄。毕竟此事仅他一人之言,鬼非众人目睹,语亦未被他人耳闻,一切都在恍惚杳冥之间,毫无实据可言。哪怕是阎罗王与包拯在世,面对如此情形,怕也是无从下手,又怎能苛责于某公呢?
然而,那古寺中的神秘氛围却如影随形,萦绕在每一个知晓此事之人的心头。此后,友人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那古寺中的一幕,那晃动的人影,那钟楼上传来的低语,都成为他心中难以解开的谜团。而某公在经历此事后,行事愈发谨慎,仿佛生怕再有什么鬼魅之事找上门来。那座古寺,依旧静静地矗立在原地,只是它的故事,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流传开来,引得无数人对其充满遐想与敬畏,也让更多人对这世间的神秘莫测有了更深的思考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