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渎职,失职,一个市长,市委书记,是要上史书的,历史是要做记录的,要留给后继者汲取教训的。”
小主,
“爸,你也知道那句话。”
祁连雪静静地听着,也不反驳徐民意的话。
“我们有金城市史志,那么大的一项工程是有记载的。”
“百年以后你孩子莹儿的后代也可能看《金城史志》的。”
“如果引大济金工程是一段废墟,人造的遗迹,孩子的后代如何看待父辈的辛苦勤劳?”
“会遭到后代的耻笑”。
“爸,你说的太严重了,引大济金工程只是在论证阶段。”
祁连雪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后来我了解过你,你在化工厂是有女朋友的,把你调到市委办公室,有人讨好我,调查过你,给我做过汇报。”
“你曾经的女朋友是谁?你知,我知”
“让生活重新翻开一页吧,戳人的痛楚,本身不道德。”
“可是你不道德在先,化工厂张经理把我的女儿兰花介绍给你,你不点头,也不摇头,不同意,也不拒绝,隐忍不发。”
“我就知道你的心机,还好你们一家人过得还和美。”
什么是爱情?
“就是一同穿衣,吃饭,数钱,睡觉,这些实在的生活。”
“你们的日子过得还可以,我也就没有深究。”
“宦海沉浮,一步一个陷阱。”
“连雪,家庭和美才是最重要的。”
“冰莹大了,到了含羞的年龄,你放下手头的工作,给莹儿安一个假肢。”
“我这个外公替代不了你这个爸爸的位置。”
“你和兰花到北京去一趟,钱不够,我给你出个三万五万的。”
徐民意语重心长的说。
“爸,你说的意思我懂。”
“冰莹天生有缺陷,右手残缺,这孩子自卑感强,只和熟人交流,不和陌生人说话。”
“爸,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冰儿右手假肢安装好了,假肢不灵活,可她不爱带。”
“我们现有的医疗技术条件就这样,我一个做父亲的也说不出口。”
“爸你是外公,以爷爷的口气提醒,我的冰莹。”
“冰莹,已到懂事的年龄,我也爱莫能助。”
“哎……”
“这孩子有没有自信,一切都靠天意。”徐民意叹口气。
“还看你做父亲的能不能腾出时间陪陪冰莹。”
“父爱以身作则最重要,你是冰莹建立自信的心理疏导师”。
“不提了,我是爱屋及乌,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你和兰花好。”
作为一个你以前的上级,连雪我就啰嗦几句:“以史书为鉴,可以知兴替。”
“以失败的工程为鉴,可以承先启后,惠及你现在的工作。”
“你不是视察过西河县东大滩,那些沟沟坎坎,是汉代屯垦戍边,戍卒人工开挖的渠道。”
“旧渠道旁边,又是58年平田整地大跃进开挖的沟渠,那些沟渠都是新修水利的废墟,是人造的,现在都废弃了,渠道一滴水也没有放过。”
“哎……”
“怎么又提到工作中来,退休了,我是一个栏外人。”
徐民意一拍脑袋门说:“正是年纪大了健忘啊。”
“不知有汉,不论晋魏。”徐民意哈哈大笑。
“都是职业毛病,在官场上时间长了,一天谈的还是官场的事情。”
“连雪,你的书法还练吗?你写的一手好字。”
关起屋来说的都是实话,老岳父徐民意说的话,让祁连雪心有所悟。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因为人的自身渺小和微不足道,思考的越多,却发现被上天愚弄了,这是社会道德背景无法打破的怪圈。”
任何人在宇宙中都是狭隘卑微的一粒微尘,我们不能摆脱。
于是开始怀疑和否定,最终陷入了一场人性的悲剧。
其悲的不是结果,而是在思考的过程中人始终做不到超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