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村是一个干旱的夏天,祁连山双桥河川流不息,使黑山村涌现出了大量的泉眼,海井,在沙漠腹地星罗棋布,是野骆驼,白羚羊,马鹿的饮水之地。
黑河在黑山村断流,昔日永不干涸的天池海子,石梯海子已皲裂,就像地球初始的板块运动。
小井子,双井子自流井再也流不出一滴水,一棵树,九个井泉源的芦苇已枯黄,离村庄最近的泉眼一碗泉潺潺流出一股清流,沉闷的暑热风从沙丘吹来,清流像一个孱弱的公主,气若游丝残喘呼吸,安生在黑暗的沙丘。
麦苗叶片泛着枯黄,一些沙地里的秧苗已枯死,偶尔黑山村也有几片乌云,但被热东风一吹,乌云就散了,雷声沉闷的响着,一个雨滴也没有落在黑山村这片缺水的土地上。
刘黑子送水来了,他是3公里外一碗泉机井拉的水。
金小茗也知道黑山村缺水,那里拉水,她假装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她和刘黑子有师生之缘,但那是冤家路窄,他们却没有师生之情谊。
“黑子,你送水,现在汽油很贵吧”。
金小茗讪讪的说,她不想欠人情,毕竟刘黑子经常给黑山小学送水,一口水也不喝,把一油桶水放到水箱里,就驾驶客货车回去,吐什么?
难道是修行得道了,世上一切幸福,来自利他的心,世上的一切不幸,来自对自己的爱。
不可能一个不谙世事的青年,金小茗眼神清冷,面容宁和,坦然面对刘黑子,已不是五年前浮躁的她。
“金老师我是路过,徒手之劳,帮帮那些孩子解决劳顿之苦,看他们快乐,我心里乐意。”
刘黑子还是低个头,忙着做解释。
“黑子到我宿舍坐坐,我们谈谈心”。她邀请黑子。
黑子哥哥吃’锅盔”,金蕊蕊把吃剩下的馍馍给黑子,以为“锅盔”就是奶奶做的全世界的美味佳肴。
“黑子,我和你有师生之缘,但师生之情谊,只是泛泛之交,你为什么这样做?”
老师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紫色的沙葱花那么美丽,还是我逃学时,突然发现的灵感。
才有了塑料大棚种植沙葱,有了收入,你是我的恩人。
黑子,你不要糟践我,我只是尽自己本份,你的塑料大棚,我一分钱都没有帮助过你。
那么贵的黑鱼,你送我干啥?让青石头、金蕊蕊他们烤着吃了·····
黑子,嘿嘿的笑了。
“金老师我也不是拿大头针扎女孩吗”。
黑子又腼腆地笑了。
黑子你扎女孩,已突破做学生的底线,我不得不管你,你在假期画骆驼画的挺好,那个女孩告状,我也没当回事,你何必那么认真呢?
老师我小时候顽皮,再说一碗泉也不是我黑子,几铁锨沙子就能把泉眼填塞,我只是泉源扬沙,创作一种意境,野骆驼饥渴喝不上水与我关系不大,现在天池海子旁还有渴死骆驼的遗骸,我可什么也没做,所以·····
金小茗恍悟,一碗泉干涸是西河县上游修建大坝,截流双桥河,把黑山村狭管渗漏效应破坏了,黑山村泉源的干涸,与刘黑子没有关系,无头的公案一耙子就扣在刘黑子头上,却是千古奇冤。
金老师,我有一件事情求你,刘黑子缓缓的说:“我们这里麦子是不能种了,沙葱一拥而上也不行,我想在麦田里种上甘草,这种植物既是药材,又能阻挡沙丘,麦子收割了,甘草就能很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