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押着俘虏大队经过河北西路的赵州和栾城,眼看滹沱河就在眼前。
滹沱河北岸,就是真定府。
金军上下都在兴奋的传说:南下时要绕过的真定府,现在已经被大金拿下。等过了滹沱河,就可以去真定府城里休息了。
难缠的北方真定、中山、河间三府,像扎在心脏中的三根钉子,以前被宋军占据,始终令大金军上下都不舒服。
如今一转眼,三个已经被解决了两个。回去可以安心的渡河,不再担心会被真定的宋军狙击,紧张了那么久,北上的金军终于大大舒了一口气。
当天,在距离滹沱河还有二十里的地方,北上的大队开始安营扎寨休息。
天快黑的时候,萧让指着西北方向遥远的地方对金大坚说:“哥哥,你可知西北那是什么地方?”
金大坚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实在是不知!”
萧让有点感慨地说道:“西北边那以前叫鹿泉县,现在叫获鹿县。唐天宝十五年,因安史之乱,鹿泉县改名为获鹿县,‘获’在当地,方言读作‘怀’,‘鹿’是‘禄’的谐音,意即擒获安禄山之意。
我们从南边过邢州时,邢州东边就是巨鹿。
咱们现在位置的东边,是饶阳的束鹿县。
获鹿、巨鹿、束鹿。古人逐鹿中原,是何等畅快,而今我等,却成为别人的战利品押往北方,又是何等让人丧气。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麋鹿!”
金大坚态度坚定地说道:“我们以前怎么说也是梁山好汉,咱们只能做上桌吃菜的人,绝不能做桌上任人宰割的菜!”
萧让的眼色一凛:“今晚都准备好了吗?”
金大坚晃晃沉甸甸的衣袖:“家伙都准备好了!就准备用这个工具换枪棒!你呢?”
萧让也晃晃隐隐有沉重金石声的衣袖:“我也准备好了!今晚就让金人见识见识:我们大宋的文房四宝和雕刻工具,也是能杀人的!”
“乐和那边呢?”萧让怕再有人掉队。
“等晚上动静一起,乐和就杀掉看守过来找我们!乐贤弟做事沉稳冷静,尽可放心!”
“那安神医呢?我们四人中,就他身上没有任何武艺,一旦动起手来,千万要保证他不能有闪失!”
萧让最担心不会武功的安道全。
“我会第一时间去护着他的!”金大坚说得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