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李欣依旧扎着那标志性的低马尾，发丝柔顺地垂在肩头。她侧身看向停在身后的张天，目光中闪过几分复杂的光亮，那光亮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而悠远。

“是啊，我要结婚了。到时候记得跟祁哥还有文哥一起来！”李欣的声音很淡，仿佛被这清晨的微风轻轻吹散，却又清晰地传入车内苏怡笙的耳中，让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难受得紧。

张天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微微飘动，脚底的砂砾石在不经意间与鞋底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一片宁静中，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时光的刻刀，在无情地雕琢着过去的回忆。

良久，张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落寞：“我会到的，以前答应过你的。即便不能娶你，也会跟他们送你出嫁！”

“嗯，”李欣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你今天能回来看肖指，他很高兴。”

“怎么说，他也是我最敬重的师父。”张天微微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缅怀。“欣欣，当年······”

“过去了，”李欣微微扬了扬声音，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可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属于我们的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旧事不必再提。那几年，那几年权当我们年少无知，也挺好！”

车内，苏怡笙微微抻了抻脖颈，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借着那一丝从车窗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还是看清了李欣眼尾闪烁的晶莹泪花。

是释然，还是惋惜，苏怡笙看不清了······

张天眼眶亦是泛红，与他往日粗犷的形象相差甚远。

黑色得夹克在此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最后抱你一次吧！”

李欣站在原地，没有动。

可苏怡笙的视角，她看的清楚。李欣被环住的瞬间闭了眼，眼角滑落的眼泪很快被风吹干······

半晌，二人分开至正常距离。

李欣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张天，我希望你好好地活，跟从前一样。以后多点回来吧！”

“好。”

晨曦的微光逐渐变强，停车场的地面被照耀得越发明亮。两辆汽车，如同两个即将奔赴不同方向的行者，一前一后，相隔十分钟缓缓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