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乔等在手术室外，这场抢救手术，一直持续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

海城的冬季，天总是亮得特别晚。

她差点就以为，等不到天亮了，直到抢救的医生满脸疲倦地告诉她，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只需要再观察八个小时就行了。

夏南乔终于松了一口气，本来提着这口气她还能撑的，听到这个消息，她浑身都没了力气。

身旁的人将她给提了起来，“我带你去休息。”

是陆时宴的声音，夏南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

她头也没抬，朝着座椅边走去，“你不去陪着你的顾承欢，跑来这里坐什么？你很关心许皎皎还是很关心我？”

陆时宴被怼得无话可说，他低着头，声音也很低，直到扶着夏南乔坐在椅子上之后，才开口，“我是关心你。”

熬了一夜，精神紧绷了一夜，夏南乔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反应过来陆时宴说的是什么之后，夏南乔无语地笑了笑，“别关心我了，你的关心折煞到我了。”

陆时宴站在原地，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措过，半晌才开口，“我已经让人去查顾承欢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会付出代价的。”

夏南乔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陆时宴一眼，“车撞到墙上，知道要拐了，鼻涕都流到嘴里了，才知道要甩了。”

她说完，才抬起头，眼眸里早就没了曾经看向陆时宴时候的光了，“陆时宴，我不是没让你去查顾承欢的，我不是没告诉你，连陆清瑶都承认是顾承欢策划的，我什么都做了，可你什么都不做。如果你早点去查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在这里枯坐苦等，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去调查顾承欢了，你希望我给你怎么样的回答？”

陆时宴的背脊一寒。

明明他不怕冷的，可偏偏此刻竟觉得有些冷了。

“我什么样的回答都给不了你，你管不管顾承欢，你护不护着顾承欢，都随你的便吧，我没什么话好跟你说的。”

陆时宴终究还是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担忧，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是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