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而又隐忍。

这是周潮第一次觉得,陆时宴真可怜。

可至于是哪里可怜,他说不上来。

直到车子开到周家的别墅前,两人才再度说话,“时宴,尼斯的事情,现在是怎么样的说法?”

周潮心疼许皎皎受到的伤害,但他失去了许皎皎这件事情,完全是他自作孽,怪不得谁,不是吗?

“我去问了顾承欢,她否认了。”

周潮无奈,“她否认了,就真的不是她了吗?有时候,你是不是太偏袒她一些了?”

陆时宴的眉头紧锁,“其实有时候不是我太偏袒她了,是你们先入为主的觉得,是我在偏袒她。

我们任何证据都没有,要如何给顾承欢安上一个始作俑者的帽子呢?周潮,任何事情,不都是要讲证据的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谁都这么情绪化呢?”

周潮扯唇笑了笑,“你为顾承欢栽了一棵树苗,在你的灌溉下,这棵树茁壮成长,即便你离开了,顾承欢依然能站在树下乘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肯定会懂的。”

他叹了叹气,继续道:“夏小姐是个固执的人,她认为顾承欢是始作俑者,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的,而你现在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觉得你是偏袒着顾承欢的,你自己想好了,是要让夏小姐彻底失望,还是去做点什么。”

陆时宴笑得凄凉,特别是在这样的深夜里,他的侧脸,竟全是孤寂,“她说不定已经彻底失望了。”

夏南乔陪着许皎皎一起休息了一段时间,她们在小院里种了矢车菊和茑萝。

矢车菊的适应性特别强,喜温暖阳光,耐寒能力也很强,茑萝有很强的攀爬性,花朵和叶子都美丽。

海城天气转凉,两人披了一件厚一些的毛绒睡衣,坐在小院里煮着果茶。

围炉煮茶的这些东西还是林枫送过来的。

许皎皎捧着热热浓香的果茶,扭头问着夏南乔,“和林枫处得咋样了?”

她这么问着,就好像是夏南乔已经和林枫在一起了一样。

夏南乔抿着嘴笑得含蓄,“这么想我和林枫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