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奇对于自己被留下陪伴华希予是相当的不满,但主子就是主子,命令只得乖乖服从。

他竖起全身所有的戒备神经,唯恐一不小心就让他给跑了,看着是个土拉巴几的乡下小子,可人机灵着呢,象条泥鳅,滑溜得很。

骑在马上的阿土和一众侍卫们,心潮跟马儿一样起起伏伏的,想着刚才他家爷的表现,简直颠覆了对爷的认知,这还是他家爷么,从一早起来就框人银子,到把人骗进王府里,人家那么放肆地跟他说话,爷当没听见一样,关键是,那是个男人,是个弱鸡男人,怕是这世道变了,不是他家爷变了。

华希予可不知道那些侍卫在想什么,她只想如何顺利地把房车开进蕙城又不被刘璟承发觉。

“别急哈,我上个卫生间,茅厕,上个茅厕咱们就上路”她对倚奇笑笑,示意自己要解决下内急。

“我去雇个马车”倚奇燥瞥他一眼,这土包子,太粗鄙,不想跟他说话。

从茅厕出来,倚奇正好雇了马车回来,“这辆车不够好, 咱们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当马车走到跟前时,华希予挑着毛病,各种嫌弃。

“那你自己去雇吧” 在退掉三辆马车之后,倚奇赌气地不理睬了。

“好,你跟我来”华希予一甩头,示意倚奇跟上。

一走进停车的废料场,华希予一掌僻下,直接将倚奇给击晕了,可怜的倚奇,直到晕过去那一刻,也没弄明白,一个弱鸡似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把他给僻晕的,心里的怨恨随着意识的流失也归于零。

她用胶带封住他的嘴,捆上手脚,再给戴上眼罩,将他拎到房车里,也懒得管他舒服不舒服,直接开车往蕙城进发。

至于路人的目光,不必理会,他们也只把见到的当成一件怪事来谈论几天,之后又会被其他新鲜事儿取代的。

倚奇是在一个多小时后醒来的,知道自己被算计也无可奈何。身下并不是土地,像是软软的棉垫,胳膊腿都被绑住了,嘴里没被塞东西,嘴巴却张不开,像被蜡封住般,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鼻音,这感觉,跟上次在山上一样啊。

眼睛被黑布蒙住,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感受着颠簸象是在马车里,却比马车平稳得多,也没听到马蹄声,内心恐惧骤然升起,一股凉意袭击全身,根根汗毛都竖起了,这是要把我弄哪儿去,自家爷裁了,害得自己也裁了。

倚奇难过极了,在一众侍卫中,功夫只比节安差了那么一丢丢,却因为沉稳而被任命为侍卫长,现在被人绑住,半点用处也没有,知道挣扎也无果,也就老老实实地躺着,装死。

他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被擒住的,这几天来已经是第二次了,回想起自家王爷,他从没见过谁敢这样跟王爷说话,也从没见过他家爷对任何人如此宽容如此温和过,当然两位小主子除外。

府里的表小姐苗欣怡一心想往爷身上靠,却一次也没得逞过,蕙城里不知多少女子肖想他家爷,都被爷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推掉了,曾经三次议亲女方都莫名其妙出了事而亲事作罢,府里四个通房,三个侍妾,爷连见都没去见过。

这么一想,哎呀,不得了啦,倚奇悲衰地发现,他家王爷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啊,天啦,这怎么得了,倚奇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越想越伤心,然后竟然有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