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瑶便挂上端庄持重的笑意招呼道:“众位夫人,今日乞巧节,宫中不似往年只举办宫宴,而是特邀诸位相聚在此玩乐,也是想要各位夫人瞧瞧宅院之外的各地风情。”
“咱们身为女子,总是比男子更懂彼此,更能发现彼此身上的光亮之处的。”
“爱美乃天下女子的天性,可女子之美,难道只能靠脂粉钗环来点缀吗?”
厉国公夫人方才已细细看了这院落内的所有东西,活了半辈子,大抵也能猜出这位娘娘想做什么。
此刻便配合的回话:“那依宁妃娘娘所言,不靠脂粉钗环,还能如何呢?”
宁心瑶对着厉国公夫人笑了笑,才又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女子之美从来都不在最易消逝的容颜上。”
她说着朝林婉宁的方向走去,对着她眨了眨眼:“就如我身边的这位宸婕妤,她的眼睛能看见天下女子骨子里的美,不如诸位夫人听她说说。”
原本这都是为宁心瑶准备的,要她在乞巧节大放光彩,才能握紧凤印。
此刻她要推自己出来,这么多权贵命妇都在看着,林婉宁也不能迟疑扭捏,平白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她向前走了一步,身姿款款,姿容得体:“脂粉或许可以点缀红妆,可红颜弹指老,这漫漫人生的光彩又靠何点缀呢?”
“女子生存不易,与其靠点胭脂装扮皮囊,不如学会一门技艺,内在骨子里的技艺不会随年华而流逝,便能永远着色自己的人生。”
这几句话,才是说到了乞巧节真正的目的上,众位宗亲家眷,朝臣命妇皆是面面相觑,无人敢接话。
几十年的三从四德熏陶,宅院的沉闷生活,这样的言论虽令女子向往,可也难以从心底快速的接受,此刻根本无人敢出头冒尖的表示赞同。
“宸婕妤娘娘所言,着实有理啊。”
众人寻着声源望去,一袭竹青色常服的身影矗立门前。
少年郎剑眉星目,玉树临风,带着潇洒肆意的夏日清风行至林婉宁一侧站立。
“点胭脂,不如学会做胭脂,就如吃鱼,不如学会如何打渔,如此才能穷穷不竭。”
“本王在北部多年,匈奴蛮人虽说野心昭昭,但他国对女子却异常宽容,许多部落也是女子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