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婕妤都在朝云殿用膳了,以皇上待她的偏宠,指不定宁妃也会翻身。
内务府的人只要有点脑子,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敢做的太过分了。
芝兰刚传了膳回来,帷幔内就传来动静,宁心瑶蹙着眉咳嗽了几声,林婉宁忙站起身来,与芝兰一起拉开帷幔。
床榻上的宁心瑶已侧过了身子,咳嗽的有些剧烈,林婉宁伸手到她后背轻抚,又扭头对芝兰道:“去瞧瞧外头有热水没有?”
芝兰应了匆忙出去,宁心瑶伸手握住了林婉宁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待咳嗽平复下来,才开口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只有你肯来看我。”
她撑着力气起身:“这朝云殿,什么都缺,别忙活了。”
林婉宁扶着她坐好,又拿了软枕给她垫在背后,才坐到床榻边:“缺什么物件都是小事,我派人送来便是。可娘娘就任凭旁人如此作践吗?”
宁心瑶看着她,扯出一抹冷笑:“我还能如何?”
她这就是认命了,如同自己猜想的一样,是她自己不想活下去了。
林婉宁着急道:“往日意气风发的荣妃娘娘,就真的甘心被圈禁在朝云殿一生一世,只做个空有宁妃名号,实则过得还不如小才人日子的弃妃吗?”
宁心瑶捂着胸口又咳嗽了两声,抬起猩红的眼眸瞪着她:“你……你什么意思?你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林婉宁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听说,宁大人在勤政殿外跪了整整一日,只求陛下将娘娘留在宫里,慈父之心不忍娘娘到西北受苦,娘娘还不明白吗?”
宁心瑶愣了一下,眼眶不禁泛红,在苍白的脸上尤为明显。
她自小任性,父亲从来都惯着她,不忍苛责一句。
初入宫时,将裴玄清放在心里,父亲嘱托为家中筹谋之事她全都忘了,最终父亲也是叹一口气,都由着她。
每每为裴玄清与家中周旋朝廷之事,父亲也曾责备过,她便闹绝食,闹失联,最终父亲只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