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窗前的榻边安静坐着,看着案几上昨日采摘回来的花静静插在花瓶里,耐心的听着院子里的小女子发威风。
秋晗咬了咬牙,心一横:“长乐郡主叫奴婢诬陷慧心,所以才得了这两锭银元宝。”
林婉宁拂了拂衣袖,唇角不经意间掠过一丝笑意,她冷声道:“继续。”
秋晗抬眸看了一眼林婉宁,她不知此事明明是几人都心知肚明的,可宸嫔娘娘今日为何要让自己亲口说出来。
但她心想着就算说了,以宸嫔娘娘的位份心性,也不能将江家怎么样,江家还有太后呢。
如今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命,不能再进慎刑司了啊。
秋晗这样想着,便觉得既已开了头,不如一鼓作气说完:“奴婢从前本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因偷盗一事被贵妃娘娘送去了慎刑司,后来便被分配到了行宫膳房,做了个三等宫女。”
“奴婢入宫从末等宫女一路升到了二等,最终却来了行宫这样常年见不到主子的地方做一个膳房宫女。这样的身份到二十五岁出宫后也是丢脸的,寻不到好的亲事。”
“娘娘在翠影园杖责了膳房主事后,长乐郡主就找到了奴婢,说海棠水榭的宸嫔娘娘软弱可欺,分不到新鲜的水果就会到后山采摘。”
“长乐郡主便叫奴婢将慧心引到她的兔子那边,诬陷她惊跑了兔子,待做好这件事,便叫奴婢到长乐郡主身边伺候,还将奴婢偷盗的前科在内务府给抹去。”
玲珑从一众宫人中挤进来也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那日与慧心姐姐同去,我们并未见到什么兔子,就已被人拿下了。”
“如今秋晗自己承认了,奴婢就是另一个人证,慧心姐姐是冤枉的。”
秋晗看见玲珑,便明白了,这是真的要翻旧账清算自己的罪过了。
她哆嗦着身子,唇色已经苍白了下来:“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求娘娘宽恕,奴婢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谁想一直做个膳房宫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