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火微微晃动,一股寒气低压,迫人心神。
裴玄清周身怒气聚涌,冷冷道:“从何时开始的?为何不告诉朕?还有何事是朕不知道的?”
钱宜双眼眸刻意闪烁了一下:“宸嫔初次侍寝被江妃罚跪,臣妾派人去接她回宫,她便向臣妾求了这药去。”
“之后每次侍寝,都会来要,另外的事……不值一提,陛下也别放在心上了。”
裴玄清神色沉冷:“说。”
钱宜双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陛下第一次召宸嫔入勤政殿,宸嫔次日一早就与臣妾禀明,她不愿侍寝。是臣妾宽慰了许久,后来又时时劝慰催促……”
裴玄清双手紧紧握着,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腔沉闷不已,他薄唇紧抿,又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难怪……”
难怪那日他去送簪花,一时失控吻了她,她当时毫不犹豫的推开,分明是不愿的。可过几日再去时,她便愿意了。
他当时以为,她是对他有一丝丝感情的,原来并不是,她只是因为投效了皇后,只是因为尽一个嫔妃的职责。
钱宜双向前一步柔声劝慰:“陛下别动怒,这后宫众妃本就是陛下的人,宸嫔再不愿,不也侍寝了吗?她如今年纪小,不愿生孩子也可再等一等,说不定过几年就愿意了呢。”
这是说你这妃子迫于无奈委身于你,等过几年还会迫于无奈为你生孩子。这安慰的话,不如不安慰来的好。
裴玄清是带着一腔怒火离开的凤仪宫,锦袍带起一股阴沉沉的风,富康公公打了个寒颤,小跑着跟随。
玉竹见御驾都退出凤仪宫外,才道:“此番皇上动怒不小,幸好咱们太医院的人提前告知,娘娘才能早做打算,看这样子,宸嫔怕是要失宠了。”
身为一个帝王,这天下之主,万人之上的存在,竟有后妃不愿侍寝,这妃子还是自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