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宜双不肯言明究竟是何物,但林婉宁也能大致猜出,若非危及性命,便是损害女子身体以致无法受孕。
顾如梅与裴玄清本就不会有孩子,若非为了自己与裴玄清,她又何必当个徒有其名的宠妃。
林婉宁本就对顾如梅心怀诸多亏欠与愧疚,此时再去害人,绝无可能。
当下便沉声道:“不……不行,臣妾万不能如此。”
钱宜双伸到茶盏边的手顿了一下,当即就收回来,瞬间沉下了脸色,“宸嫔,你是对本宫赐予你的嫔位不满,还想再更进一步吗?”
林婉宁咬紧嘴唇:“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叫臣妾侍寝,争宠,这都是嫔妃的本分,如今都听从娘娘的吩咐去做了。”
“臣妾初入宫时就与娘娘说过,只想安度余生,此等害人之事,臣妾绝不能做。”
玉竹向前迈进一步道:“既已登上凤仪宫的船,就莫要妄想轻易下船,否则在这后宫之中,恐难以立足。”
顾如梅对她的情谊,她此生都难以报答,又怎会去加害于人?
即便不是顾如梅,而是其他不相熟的嫔妃,她也绝不会做出如此害人之事。
那药的功效究竟如何,实难预料,若是自此无法再孕,对于女子而言,这一生便算是毁了。
林婉宁深深磕了个头:“臣妾至今依旧想安稳余生,还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放过臣妾。”
钱宜双面色阴沉如水,冷哼一声:“呵,本宫真是给宸嫔的脸面太多了。你以为什么人都有资格为本宫效力吗?”
林婉宁深知二人再无商谈余地,沉默须臾,自行起身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实难从命。”
言罢,未等二人回应,便转身离开了内殿。
钱宜双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林婉宁离去的背影道:“哼,竟还是如此倔强的性子。”
玉竹躬身道:“自从煜王离京之后,宸嫔频繁前往福寿宫,或许是讨得了太后的欢心,自以为有了更坚实的靠山。”
钱宜双冷冷道:“看来她是不会为本宫做事了。”
玉竹轻笑着:“幸好娘娘做了两手准备。”
钱宜双冷哼:“多亏她提醒,不然本宫还真不知她二人关系好,本宫从不信这后宫中人有什么姐妹情谊,没想到这林婉宁竟是个蠢得。”
玉竹压低声音:“既如此,皇后娘娘弃了这颗棋子,也不可惜。”
钱宜双也笑起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她既不识抬举,就是不中用的了,今日这赏花宴,就当为她办的。”
玉竹点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
……
林婉宁回到院子里,大家还是刚才的样子,三三两两的赏花闲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她的内心已无法平静了。
她以为钱宜双到底是皇后,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这些小小嫔妃,至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