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也跑不快,脚底下全是死人,血淋淋的。这里半个脑袋,那里半个身子,还有肠子淌了一地,鲜血遍地。
他哥几个被打死的那天晚上也没吓到今天这样,哥几个中弹就是流血而死。这可是整个人被炸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太吓人了。
正在他像无头苍蝇乱撞的时候,被民主联军包围了,作了人民的俘虏。这次可把他吓得不轻,他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回来了,不能再这么混了。回家不管挨什么收拾,也不和董老板在一起了。
所以每每想起那些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尸体,就吓得做噩梦。所以也就疯疯癫癫地胡说。但他心里是清楚的。
张四说了这些并没有引起赵玉娘多大的兴趣,战场上死人是常事,吓坏个人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张四接着说他护送过剿总司令部派往桦树沟的委任人员,引起了赵玉娘的注意。
接着张四就把怎么掉进陷阱,怎么被剿匪大队的人救,送委任状的人怎么找到了他。并且说出了于青吴立刚刘小虎洪志是送委任状的全体人员。也把路过大野岭李守东绺子的经过也说了一遍。
赵玉娘知道那个叫刘小虎的就是她外孙景卫凯。更让赵玉娘惊讶的是卧龙山还有谢广志的第二旅,怪不得卡穆佳周边经常被绺子骚扰。
但张四唯一隐瞒的就是老顾头,他没敢把老顾头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老顾头的关系是盘根错节,关系网非常复杂,如果把他出卖了自己在五道镇可能没有好果子吃。
张四是想对了,这个老顾头就是当初赵玉娘卧底七星山想剿灭刀疤脸绺子时,白立登让马号下山所找的人,虽然那时也叫老顾头,但可比现在年轻多了。他的侄儿二孙种更是个黑道老不起的人物。
还别说,就是这个张四说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赵玉娘非常高兴,今晚还没白来。
这时张四问赵玉娘:“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收拾我吗?”
赵玉娘严肃地说道:“我们党是有组织原则的,定的规矩不能改变。你该得到什么惩罚就怎么惩罚,该怎么奖赏就怎么奖赏。当然,如果你能帮助我们剿灭薛曾山他们这股匪徒,我们会按照你的功劳给你奖赏的。”
张四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能帮助你们,我对进山的路很熟,有很多条路,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再加上我现在被你们俘虏山上还不知道。”
赵玉娘听张四这么一说,她沉默了,她思考怎么在张四身上做文章,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便对张四说:“你先回监狱待着,有用到你的地方我再找你。不过,今天和我说的话不要和任何人讲。记住没有?”
张四坚决地说:“我记住了!不过,我想问问你是啥官,说话算数吗?”
“我是胡啦县县委书记,剿匪大队的政委,也就是可以领导胡啦县和剿匪大队。
“有反共先锋军司令大吗?”张四怀疑赵玉娘才这样问。
“整个胡啦县归我管,消灭你们的部队归我管,你说我有没有先锋军司令大?他那是虚衔,你现在要是拉几个人成立队伍,剿总那边也能封你为司令。再说了,他才管多少人啊!”赵玉娘说道。
张四转动眼珠子想着心事,他一下狠心说道:“好!我就和你们干了!”
赵玉娘吩咐郑天豹,给张四找一间宽大、明亮、舒适的监室,重新布置用具,要用好的,伙食也要改善。派专人监视他,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出去转转。郑天豹当然明白赵玉娘的用意,一切当然照办。
西北风大烟炮,进入冬季的北黑省这样的天气很常见。
早晨赵玉娘起来就接到电话,是赵嘉名打来的。他告诉赵玉娘早晚在审问俘虏的时候,一名俘虏供述,说张四护送过两名先锋军的特工到松滨市。
赵玉娘一听,立刻警觉起来。她问赵嘉名那两名特工到松滨市干什么,赵嘉名回答赵玉娘说现在还不清楚。
赵玉娘放下电话心想,张四这小子还是隐瞒一些事情没有说。赵玉娘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是郑天豹狱长打来的。他告诉赵玉娘说昨晚上张四又做恶梦了,还是喊别给他开膛破肚,别把他的肠子拿出来。
赵玉娘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盘菜是白菜里放了细碎的辣椒,她没见过这个菜,就问身边的金永秀是什么菜。金永秀告诉她这是他们鲜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