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卢淑梅问赵玉娘说:“司令,这个人很厉害啊!”
赵玉娘一边回忆着一边说:“他叫冯树岭,是个车老板子,自己养大车。很久以前的一天下午,他出车回来走在街上,一群孩子玩耍,把一支飞镖扎在辕马的屁股上。马受惊了,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压到路上的孩子。他挥起鞭子狠命地抽在辕马的耳朵上,那匹辕马立刻坐在地上被前边的三匹马拖着走。
“马车停下来,孩子们得救了,可是,那匹辕马却残废了。后屁股的肉和皮都拖没了。但,他也舍不得杀,就任凭它在村里游荡,一直老死,被他埋在了胡啦河畔。
“打那以后,他就不赶车了,也不养马了,整天打鱼为生。一天他在钓鱼,两个胡子要奸污一名村妇,被他用鱼钩一顿猛打,把那两名胡子的脸都钩烂了。
“他一看这招对付胡子真好使,就把鱼钩和鞭子结合到一起了。就是现在的鱼钩鞭子。”
听了赵玉娘述说,卢淑梅感叹道:“他真了不起!”
“是,为人仗义,豪爽。一个儿子,当时没钱娶媳妇,是我帮他的。现在孙子都挺大了,有九岁了吧!”
“他老伴呢?”卢淑梅问道。
“得肺痨死了,看病花了一些钱,也没看好。但,他总告诉他儿子,欠赵玉娘的钱一定要还。”
赵玉娘笑笑接着说:“我不打算要了,可他总是记着。”
酒桌上,冯鞭子很是感慨,他说道:“自从你来郑家屯我就觉得你这人不错。事实证明我没看错,在给贾德金管账那些年你就照顾村民。”
赵玉娘谦虚地说:“我一个账房,也没大能耐,也没帮大家什么。”
冯鞭子立刻争辩道:“你可别这么说,你就容我们半月二十天的再交租子就管用。那年打完场,黄豆眼看着涨价,贾德金逼我们交租子,是你容了我们一个半月。黄豆价格翻了一倍。我们都乐坏了,都说你是活菩萨。”
冯鞭子说得兴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满脸通红。给人的感觉是神采飞扬,越说越激动。
马兰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婆婆,她相信冯鞭子说的是真的,自己婆婆的为人她是深有感触。
赵玉娘脸也喝红了,她摆手说道:“那都不算什么,小事,小事,不要说了。”
冯鞭子喝了口酒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我那本家兄弟冯宝,一辈子无儿无女多亏了你发送他。那天我抬棺材就想,就是儿女双全也达不到这样。人一辈子有这样的善终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