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也没课,便问雾雾我跟着去行不行?
雾雾想了一下,让我去学校食品厂提一包大花片和一包花生糖过来,记他名下。
那赖姓家长听雾雾答应随他回家看看,就先骑车走了,回家准备中餐咯。
我们三人到那学生家时,赖姓家长已经准备好了很有客家特色的中餐。雾雾让我将带来的大花片和花生糖交给赖姓家长的老娘。
坐下中餐时,赖姓家长肯定要客气一番,客气过程中,有好奇程校长怎么知道他们家还有两个读小学的小孩,因为大花片可以说是送给他娘吃的,那花生糖完全是送给小孩子吃的。
雾雾说,他女儿考上师范办升学宴那次,看到他们家有两个小女孩,问了一声,知道是赖师傅婆娘弟弟家的两个孩子。知道赖师傅婆娘弟弟与弟媳在广东打工,孩子寄养在赖师傅家里。是一对双胞胎,应该是读六年级,因为中午没回家吃饭。挺敬佩你们赖家人的。
赖师傅爸爸一听,马上向雾雾敬酒。原来赖师傅父亲是上门的,没有生育,自然就欠孩子。赖师傅是抱养的,那对双胞胎是是赖师傅婆娘弟弟家的孩子。那个弟弟家还有一个小孩子,还小一点吧,在孩子外婆家带,结果出意外走了。这边带的两个女孩带得很好,但那个弟媳娘家找平衡,可能有些说法,因此雾雾一夸奖他们,他们感觉得到了社会认可咯。
中餐后去那块山看了一下,雾雾表态,材料呢算赖师傅支援教育事业。砍伐和搬运的工钱由学校教具厂负责。组织工作呢就辛苦赖师傅,当然也要算工钱。
问了一声赖师傅将那些可用的竹与杂树砍下山并运到公路边估计要多少工资。
雾雾听完赖师傅的话后,从挎包里摸出钱付款,并说明里面多的两百是给赖师傅的工资。让赖师傅写个领条,让政教主任签名证明。
那天顺便拖了两根大竹回来。一回来雾雾便让教具厂的大师傅帮他车成麻将大小的竹片,大家以为雾雾要做麻将咯。
那个木工车床很快捷的,晚餐前就车好了两百多片。后面雾雾从县城置了套电动工具,一空闲就在校长室给那些麻将块钻孔,全部钻好后先泡在一种什么溶液里,泡了一周再阴干,阴干后刷清漆,等漆干了后,找来尼龙线串好,做了拖拉机座位上的那垫子和一个小坐垫,小坐垫可能是给了虹虹用。
雾雾后面帮赖师傅办了一家竹席厂。前十年销路很好,赖师傅要给雾雾分红,雾雾不让,只肯每年接受赖师傅送些竹席给他,他再用于做人情咯。后面井冈山办了一家更大的竹席厂,赖师傅的竹席厂生意才差些。
反正学校里的老师每人至少送了一床竹席,我呢雾雾有私心,送了四床。头一年赖师傅送三十床过来,雾雾给学校先进工作者每人送一床。其他人内心里肯定也有想要咯,便找借口式地老是问雾雾,怎么能将那些麻将大小的竹块做得不是白色,都是淡黄色的,而且不生虫子。
开始雾雾不作声,问多了就笑我们读了高中理科的老师,笑我们的书是白读了。高中化学教材里写得明明白白。
我们还是摸不到头脑,直到有一天,雾雾笑学校里分来的那个大专女化学老师我们才弄明白,原来就是高中化学教材里讲的蛋白质的颜色反应。朝晖肯定比我们更清楚咯,竹子生虫子,原因是竹子里也有蛋白质,如果用硝酸泡一下,蛋白质就发生变性,同时发生颜色反应,就变成淡黄色。
朝晖说是哦,怎么没想到呢。如果苏娅今天不讲,她还不清楚竹席的那些竹块怎么淡黄得那样自然统一,原来只要用硝酸泡一泡就成了。向程总敬酒,感觉程总读书读进了灵魂。
喝完酒后,苏娅继续讲当年两人来广东的过程。并告诉朝晖这一过程已经让一个着名作家写成了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