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阵雾让岳佳好好管理厂子，这次的集资款他帮老同学全出了。顺便问了一下她为什么离婚。

程阵雾在大地玻璃制品厂连续忙了七天，跟招来的技工与工人混得热熟的，电站职工在前面每年过来网鱼时就混得热熟的。

试制一天后，就正式生产。那些技工与电站职工，看到生产出来的磁化杯竟然摔到地上不会碎裂，都感到不可思议。

将第一批产品发往秦师兄那边后，程阵雾带虹虹与苏娅两人回广州。程阵雾也在吉普车上装了一些产品回去做礼品。

虹虹是去广州上研究生课程，苏娅借的名义是去广州办理大地玻璃制品公司的营业执照。

在去广州的路上，虹虹问雾雾，这个厂子的会计为什么让中学的会计兼任？她原先计划将堂叔家的女儿请来做会计。

程阵雾说，首先是段会计这人忠诚。其次是段会计还有五年就要退休了，退休后就可以去大地玻璃制品厂做专职会计，估计那时的业务量也大了。秦师兄会联系许多玻璃仪器的业务过来做。再次是段会计会将大地玻璃制品厂的收入定期向学校教职工公布，这样有利于苏娅的工作。

苏娅说谢谢雾雾，她知道这次办这个厂，让她先出面跟同事讲，就是为了她的工作方便与工作业绩。但她想了一下，这个厂子如果教学仪器生产量大时，要将这个厂放在程方手下管理。我们肯定没时间与精力去管理，让程方管着大家能放心。

虹虹便夸奖苏娅这想法很好。

在仁化中餐时，虹虹才问这个厂子我们家有多少股份。程阵雾说，学校里八十二个老师，我与苏娅一人一股，这两股给苏娅用于平时的开支。学校里正好有两个人不愿持股，学校里有二十股。

虹虹好奇明显有钱赚的事，怎么还有老师不愿意持股？

程阵雾说，有一个女老师可能马上要调离，这次规定，一旦调离就要将股份收归学校，学校再分配给新进老师。这女老师丈夫在湘潭钢铁厂工作，已经联系好了调湘钢子校，估计下月就要调走。另一个是尹醒可，可能是预计这次没什么油水咯。

苏娅说不愿持股的两个老师都签署了自愿放弃书，有老师就提出要多持，她说程校长规定，这次本校老师每人限持一股。这些年学校里福利好，头一批老师又分不少红，因此大家手里有钱。十一个才毕业的老师，有八个是让她签字，学校担保从信用社贷款的。另三个人是从家里拿钱过来的。

程阵雾要苏娅再问一下另三个老师，如果有困难就想点其他办法，或苏娅暂时借给他们吧，保证期终分红不少于两万。已经订了六万只，估计秦师兄今年还要订十万只，每只利润算四十，就有六百多万。到时虹虹给政府同事和你负责的线上领导送一只，可以带动其他单位购买。

这次按两百股走，另一百股吧，给了岳佳与技工三十股，电站十五股，陈姨两股，我们还有五十三股，这个股份的分红直接让会计到时打奶奶那里去，结算时苏娅记得这事。奶奶可能会给三股给程方。如果秦师兄到时弄了仪器类产品，我们再给些股份给秦师兄。

虹虹说她没意见，是不是从家里再划五股给苏娅管着？

苏娅说不用。她本想将堂弟苏捷喊来做副厂长，但金厂长说不用那么多管理人员，她一个人管理得下，就不好再说了。那个金厂长很强势哦。

程阵雾就笑了，说岳佳离婚就是因为她太强势了，她老公受不了才分开的。他俩是湘大的同学。读高中时，虹虹跟岳佳交往不多，开始岳佳跟我们球队的人玩得多些。后面她喜欢的那个男同学感觉她特强势也不理她了，她才不跟我们一块玩。

虹虹说是这样的，当年女生都不太爱跟岳佳玩。

两年后，程阵雾与苏娅来了广东一年，岳佳搞清楚了土地坪中学参与打程阵雾报告的老师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这年分红后，她直接将电站那厂子关了，重新在神农电站工业区开了一家新厂。程阵雾电话过去劝她，她反而在电话里将程阵雾教育了一通。土地坪电站站长想找人重新将那厂子办起来，但一无技术，二无订单，只好作罢。不过这两年，每股分了五万多块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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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佳的观点是这些人没良心，不知感恩，每年分几百万块钱给学校，竟然还打两个校长的报告。这种白眼狼不值得照顾。

在研三二期，程阵雾让教管学院安排给校长培训班开设一门新课程，教材就是程阵雾在研三一期自己编写的那本专着，《中小学教育教学管理智能化》。

就这样快乐平和地度过了研二和研三。程阵雾以全优成绩修完了三年研究生课程，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毕业论文评一等奖无疑。那论文程阵雾真的费了心血。

论文答辩后，校长交待程阵雾一定要参加毕业典礼，要为倪导消除不利影响，否则倪导做博导怕有些固执的老教授会表现其固执，投反对票。这时的校长是导师与师母喊叔叔的那个院长。教管学院的院长是这位叔叔的夫人。他们都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

在等待毕业典礼期间，程阵雾天天骑个自行车出去考察市场。这时吉普已经交还给了厂里，考虑军队在整风，不能给师母的叔叔惹麻烦，程阵雾在这年春节后就主动从厂里退出来了，但将证件换了，换成了少校参谋，挂靠在后勤部，领取了两套新军装。

在考察市场的那些日子，倪导差不多天天陪着，只有去建筑工地时，程阵雾不让倪导陪同，因为建筑工地环境太差了。倪导以为担心她太漂亮，会受到骚扰，程阵雾说不是这原因，有他在身边，妖魔鬼怪不敢打倪导的主意，仅仅是因为建筑工地自然环境脏乱差，倪导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倪导变得更风韵了，私下里老笑雾雾这个研究生读得赚尽了。

这一年的中考后，不知苏娅有意还是没在意，学校有人从苏娅办公室抽屉里偷到了几封信，有两封苏娅写给程阵雾没有寄出的长信，也有七封程阵雾从广州写的回信。苏娅可能工作轻闲，为了打发时间，时不时在房间或校长室给程阵雾写封长信，抒发一下对雾雾的相思之情，这些信有些通过邮局寄给了程阵雾，有些可能写得太腻了就没寄，收留在自己办公桌里。也有可能是写好信，正好虹虹电话邀请她一块来广州看雾雾，信就没邮寄，反正苏娅说她房间办公桌里有不少这种性质的信。

举报人将九封信原件送交了县纪检，送交前还复印张贴在土地坪中学程阵雾的门上，听说还邮寄给了相关领导与某些老师，在神农引起轩然大波，虹虹应该也收到了这些信，电话给程阵雾通报情况，在电话里虹虹亮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与担忧。

程阵雾安慰虹虹不怕，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不是他的性格，他回来处理吧。只要虹虹不离开他，他无所畏惧。虹虹在电话那头笑了，说她可以什么也不要，但雾雾与儿子她永远不放弃。回来吧，大不了不当官不做老师，雾雾不是说要办个石材加工厂吗，正好回来办这个厂，一年赚的钱够当老师挣一辈子的。

程阵雾放下电话就打土地坪中学的电话，正好是苏娅接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