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大婶说没有,她一直守在旁边看,拖煤的男人听说小程是一个才毕业的男孩,就多给了十块煤饼。那个男人是个可怜的人,可以说是小程的师兄,艺术系的,拉小提琴的。曾是王子,现在是苦力。都是那场浩劫害的。
小主,
我往锅里放扞面时,问房东大婶来不来一碗,她示意我来半碗,她也没吃晚餐,做好的晚餐让那拖煤的苦力全吃了。
我说理解,做苦力的人食量大。如果油水不足,食量更大。
做好面条后,两人一块吃面条咯。快吃完时,房东大婶突然问我,怎么说她托着煤饼运了煤。
我示意了一下用木板托着运煤饼时,力气小了要顶着肚皮,会将肚皮弄黑的。
房东大婶迟疑了一下,翻看了一下衣襟下面,顿时脸红了,说要回房间了,麻烦小程自己将碗收一下,本来应当让她来刷的。
我说没问题,平时我也是自己刷的,早把奶奶的教导抛湘江了。大婶帮我扫这么多地,也要感谢大婶嘛。
第二天又是忙到很晚才回家晚餐,晚餐时,房东大婶过来了,很羞涩地说了她与那运煤苦力的关系。他们两人曾经是快要结婚的恋人,那男人出身不好,让他拉歌颂的曲子时出错,让人当场举报了,说他是心怀不满,蓄意捣乱。他自然不服,当场吵了起来,摔了小提琴,对着墙壁摔的,正好摔在墙上宣传像上,定性反革命,送西北劳改。在劳改农场出事故,左手四指切掉了,拉琴没办法咯。
平反后放出来,这男人找到当年举报他的那人,直接一棍子下去,打断那人的手臂,两人本是同班同学,这时那人已经是一个剧团的团长了。
又抓到牢房里,是当年的教授与同学奔走呼号,才放出来 ,但安排的工作丢了。
房东大婶这栋房子是她父母的遗产,父母浩劫中遇难了。她有男人也有两个男孩,那天是跟拖煤的人在沙发上那个了一下。她承认跟那男人近两年一直这样。因为当年那男人有一本日记本放她那儿,里面有一些关于个人崇 拜的思考心得,她将那日记本交了出来,导致那男人判了无期。感觉内心有愧,加上他们原来确实有感情,那男人出来未成家,就有用身体还债的意思。房东大婶跟丈夫关系不好,处于离婚前分居状态。也是参加工作迫不及待地找了个男人嫁了,后面父母落难时可能还虐待了她,这个跟兰茜说过,我不清楚。丈夫与孩子在工厂生活,房东大婶一个人在河西生活,每月租金不少咯。
房东大婶说她也矛盾,婚是肯定要离的,明年元旦前就会的,离婚就跟前男友结婚,要补偿他。但离婚分一个儿子,这儿子跟这个前男友肯定是敌对关系。如果不要一个孩子,感觉自己亏了。那天我建议房东大婶取了环帮前男友再生个孩子是最佳选择,一是让前男友感觉人生有意义,二是他们两人将来有依靠。不知房东大婶后面怎样决定的。
虹虹突然问,雾雾,你不会跟房东大婶有这关系吧?
呵呵,虹虹你真敢想,她大我至少二十岁,你想我肯吗?如果我这样无聊,那我的故事就多了。我说是一个笑话,是因为县人民医院一个医生讲,他在产煤区的那个乡做医生时,一个小媳妇过来看病,肚皮上一圈圈地黑,医生笑她不讲卫生,那小媳妇说医生开玩笑,她是经常洗澡,但肚皮上的黑色洗不干净,她老公是挖煤的,这些黑色让老公磨进肚皮下面去了。
虹虹想了一下才发笑,说这故事好像向灵真说过一回。那小媳妇的话要用灵真的方言讲才更有味道。
虹虹说明天上午随雾雾一块去同学那里,当作出个外勤,那同学正好前面在她手下贷款了三万,是要访问一下客户的。让雾雾直接跟她同学讲那个贮煤的事,如果明年煤真的涨价到这么多,那么雾雾就真的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