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阵雾笑了笑,说第二个秘密哦,妈妈娘家其他人全没了,妈妈家一脉,仅留下妈妈一人,甚至可能这一个寨子的人全没了。将来妹妹生的孩子可能要处一个跟妈妈姓,妈妈姓范,也是大户人家。到时妈妈提出时,虹虹你不要问原因,直接说赞同就行。如果将来的妹夫不肯,我们可能要处一个孩子姓范。虹虹你也答应就是,不亏咯,估计妈妈身上有一批范家宝物。
妈妈是一岁多一点,太爷爷冒死救回家的。当年太爷爷可能还为救妈妈杀了强盗,至少是杀了三个强盗。妈妈的爷爷跟太爷爷是结拜兄弟,太爷爷当年在衡阳做官,跟当初的红军有联系,可能私人关系是朋友,只是道路选择不同,太爷爷没有为难他们,甚至私底下还有帮助。革命成功后,这些人回太爷爷的信我看过,奶奶收藏了,动乱时有人为难我们家,奶奶将这封信展示给县领导一看,顿时不敢动我们家了。这些信全装在一个小樟木箱子里,这箱子我知道放在哪儿。这个是奶奶告诉我的。
当年听到妈妈娘家正遭难,太爷爷带卫兵当即出发,回到神农已经是半夜了,在一个朋友家里吃了点东西,又连夜骑马潜行到妈妈娘家寨外,五人十匹马,就是一人双马换着骑咯,到朋友家可能寄存了五匹马。开始可能是想救妈妈的一个哥哥,没得手,小时候大家都说我跟这个舅舅很象。奶奶说,那男孩体重大了,太爷爷试了一下,背在背上跳不起来,这时妈妈的爷爷已经让那些人毙了,因为忌讳他的武功。外公是读书人,可能不太会武功,就求太爷爷救小女儿走,就是妈妈咯。当时情况很紧迫,太爷爷将妈妈拍晕塞进怀里,跑向墙壁再借力飞上二楼。
太爷爷好武功,太奶奶说比我大师哥武艺还高一档次。那比我现在可能要高三个档次了。太爷爷从二楼再跃起,从天井里出来上到屋顶,踩着屋脊走到屋边再跳到院墙上,这时可能妈妈醒了,奶奶说太爷爷下不去重手,妈妈可能只轻度晕了,或当时根本就没晕,只是吓得闭上了眼睛。
妈妈醒了,就哭了一声,惊动了外面守卫的人,四个接应卫兵直接开枪杀人,太爷爷也开枪了,然后带卫兵往县城方向骑马奔跑,不敢往我们家方向跑。在朋友家里换了马连夜向衡阳跑。
那边看到外面守卫的人死了一个小队。四挺花机关扫射,威力蛮强咯。
还有一个大头目也死了,就报复性杀人,当晚外公家的人全杀了。房子也点火烧了。如果不这样,反正找到了金银,外公家也会全灭的,从奶奶口里听到的说法是,开始是妈妈的爷爷带寨里会武功的男女跟这支队伍拼了一阵,双方死了好多人。外公不是读书人嘛,那些人攻进去后,将外公还有家里的女性、孩子全关一起,逼问金银财宝在哪儿,有些人肯定不知道,知道的肯定不会说。如果找到了浮财,肯定要杀光所有人,这是当年的标准做法,叫做斩草除根。
太爷爷跟太二奶奶说了,太二奶奶跟奶奶说了。太二奶奶说她认识妈妈的姑姑,是一个典雅的客家美人。妈妈也属于美人级别咯,只是性格有些沉寂,奶奶说妈妈这性格才是大家庭的媳妇性格,但做不来管家媳妇。太二奶奶是个美女,县五交化公司那个女经理玉姑姑是太二奶奶娘家侄孙女,跟太二奶奶有象。
虹虹说玉姑姑确实是个大美女,跟工商行那个漂亮副行长玩得好,如果再打扮一下,可能比工商行那阿姨还漂亮。在城西所工作时,时常看见玉姑姑。
程阵雾说玉姑姑跟家里一直亲。当年她下放返城招工,家里花了代价的,不少咯。奶奶说,太二奶奶娘家就两个后代,我们家要帮他们振兴门庭。太二奶奶没生育,在奶奶那里存放了不少宝贝,奶奶说全花了也是应该的,只给雾孙压身的那金砖不能用。最后没花这么多咯,但太二奶奶奖赏我的那几块小金砖,其中一块奶奶替我送人了。
听奶奶说,当年玉姑姑返城办手续,盖一个章可能暗中至少就要送一块袁大头,关键人物签个字至少是十块,甚至是一块小砖,奶奶说用了我一块小砖,但补了我一块大砖。从生产队开始,一路盖章盖到县长那里。玉姑姑自己用大包装着水果糖给具体办事的人,一斤斤地发糖,这是明着来的。奶奶跟着,权衡着送多少袁大头或砖头。这个只能是暗中操作了。
玉姑姑为什么那么急于返城,是下放的那个生产队有一个男人打玉姑姑的主意,可能当时已经很疯狂了。那家伙敢于追求玉姑姑的理由或说底气吧,说来可笑,竟然是他祖上代代赤贫。玉姑姑完全恐惧了,一个人跑到山里哭诉。这时两个太奶奶还健在,听到后,大太奶奶气得想去拼命了,直接说拼了她这条老命,一棍子将这穷鬼打入十八层地狱。大太奶奶的意思她拼着枪毙,去玉姑姑下放的那地方,一棍子抽死那无赖。爷爷想了一下说对付这种贱骨头只能是暗中来硬的。太二奶奶一听,便说,大姐和轩儿不可胡来,当下正是非常时代,气候对那贱骨头有利。我们得罪不起,但躲得起,想办法将玉姑娘从那地方弄出来,回城或躲我们山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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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姑说,她有同学办成了回城,如果躲山里来,她害怕将祸事引到山里家里了。奶奶一听,便决定随玉姑姑下山,先办回城,如果办不成再想其他办法。爸爸后来笑奶奶没跟上形势,玉姑姑这时完全可以写封决心书,要求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他有办法将玉姑姑送到新疆建设兵团去当女兵。没人敢阻拦。
玉姑姑办成返城了,就要招个工吧,自然又要花代价才能搞成。当年奶奶住在玉姑姑家,都是晚上随玉姑姑去登门求人,又求了两晚,奶奶可能是求的过程伤了面子,求起奶奶脾气来了,说反正在低三下四地花银子,干脆下血本,为玉姑娘求个官。改变策略,从上层往下层走,先求上层,搞定上层再疏通下层关系。因此玉姑姑一招工就在商业局坐办公室,过一年就去了五交化公司做副经理,我们读高一时是经理。
招工没几个月就让姑夫找上了。姑夫说他运气好,正好回家探亲,在商业局无意碰见了玉姑姑,玉姑姑同意交往后就带姑夫到山里让两个太奶奶、奶奶和爷爷过目。玉姑姑现在每年都要接奶奶下来做客,至少住一周。我们读高二时,奶奶到一中看我,就是玉姑姑接奶奶下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