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满脸堆笑,热情地向她介绍:“这位是李俊,我中学时代的老朋友,以前曾来过咱们家几次。他目前定居在S市,得知我受伤的消息,特地抽空来探望。”
听着哥哥的叙述,她脑海中渐渐涌现出零碎的记忆,恍惚间,眼前的李俊似乎有几分熟悉。她礼貌地报以微笑,轻轻颔首:“你好!”
“妹子你好!不妨直接称呼我哥哥,我不在意哦。”李俊豪爽地大笑,爽朗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内格外悦耳。
她敏锐察觉,这种笑声已暌违多时,那是源于心灵深处的真实欢愉。除非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和积极乐观的心态,否则难以展现这般纯粹的笑声。
刹那间,她萌生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渴望贴近他,感受那份温暖与光芒。于是,她柔声呼唤:“李俊哥!”
哥哥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旋即,他郑重地将她托付给李俊:“兄弟,要回A市了,但我的妹子还需留在S市。今后,就劳烦你多多照应了。”
“放心吧!你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我必将视如己出,倾力保护。不过,你们怎会突然决定离开呢?”
“在A市还有许多事待处理,我们必须回去一趟。”
她不清楚李俊是否知晓她的处境,但她决心不让对方卷入是非漩涡。倘若萧冬亚获悉两人的关系,她不敢想象他会采取何种手段。因此,她微笑着婉拒哥哥及李俊的好意:“我都这么大了,不用别人的特别关照。李俊哥,你工作忙碌,无须牵挂我。”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哥哥,其中蕴含的含义显而易见。哥哥瞬间领悟了她的意图,笑着回应:“兄弟,你无需刻意为我妹子操心。只需在她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即可,她渴望独立,不希望我们过度干预。”
“好吧,一切都依你的意思。”
几天后的早晨,哥哥顺利出院。为了庆祝这一喜讯,她提前在酒店预订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邀请了安然和李俊。
餐桌上,哥哥喝得烂醉如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口中喃喃自语,甚至泪如泉涌。她心中五味杂陈,但在李俊面前不便多表露情绪,只能强忍悲伤,保持笑容。最后,告别了李俊,她与安然共同搀扶着哥哥,小心翼翼地护送他回家。
那一夜,她与安然彻夜难眠,守在沉睡中的哥哥身旁,直至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悄然降临。
安然对她孤身留守的决定深感忧虑,轻声劝解:“和我们一同返回A市吧,暂且别顾忌孩子的事,好不好?”
她轻轻摇头,犹豫着如何向安然透露实情。萧冬亚播放的那一段视频以及他狠辣的威胁,让她不敢轻率地放弃孩子。
哥哥与孩子,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支柱和牵挂。为了换取他们的安危,即使牺牲个人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她努力平复情绪,尝试着宽慰安然:“在法律意义上,我和萧冬亚已是合法夫妻。他现在企图将我们的婚姻公开化。只要我配合他上演这场戏,或许他这次对我的折磨仅仅是赐予我一段辉煌的婚姻,而后无情地抛弃我。这样一来,我和孩子岂非双双解脱?安然,这将是最佳的结果,你理解吗?”
“但是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他已然使我备受煎熬,还能恶劣到何种程度呢?现代社会注重法治精神,他绝不可能对我施暴。作为一名公众人物,他不会做出如此愚昧的举动。”她回忆起萧冬亚家族中那些虚伪的面孔,以及他和母亲在外人面前的表演,便清楚自己即将遭遇的磨难并非来自肉体。
他们是想摧毁她的心灵。
然而,她的心已被无数次撕裂,不在乎再多增添一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