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知博已经年过古稀,头发半白,却毫无老态龙钟的颓然,尤其他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站在门口瞪了斯见微好几秒说不出话。
斯见微的衣服不算狼狈,但脸上那股色气不言而喻。
都是男人,斯知博一眼就能看明白他今天到底过得有多糜乱!
斯见微把阮流苏挡得很紧,斯知博看不清他背后到底是哪个女人,不过不管是哪个女人,都没有阮流苏好。
斯知博脸色陡然一变,凌厉中带着失望,声音也高亢洪亮:
“斯见微,你对阮流苏的贞操呢?感情呢?”
“是谁之前在我面前哭着喊着非阮流苏不可得?现在就忍不住了?把女人带回家乱搞?”一把把门带上后,斯知博抄起玄关柜边的高尔夫球棍就要往斯见微身上揍:
“狗东西真是他妈的败坏了我们老斯家专一的家风!我告诉你,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别想进我们斯家的门!”
“......”两个年轻人被这几句咆哮的话都弄得都有点懵。
斯见微比斯知博高了小半头,顾不上回话,立刻伸手去抢高尔夫球棍。
他从小到大倒是被打皮实了,要是不小心让阮流苏被碰着了,肯定又要肿一大块儿,他得心疼死。
斯知博看见斯见微过来跟他动手,手都僵住了,惊讶痛惜之余,他声音里都带着些颤抖:
“你,你居然真的敢跟我动手?”
阮流苏可算找到他停顿地间隙了,她从斯见微背后走了两步,红着脸跟斯知博打招呼:
“爷爷,我就是阮流苏...”
斯知博手上的棍子立刻就松了:
“你——”他也好几年没看见阮流苏,当年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现在更漂亮知性了。
斯知博扭头看着还在整理裤子,低头系抽绳的斯见微,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
“是不是这小子又强迫你了?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揍他。”
斯见微疼得“嘶”了一声,带着点怨气顶嘴道:
“老头儿你怎么说话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强迫欺负人了?老子文明礼貌温柔得很!”
“那你俩刚才这是在干嘛?”斯知博哼笑一声,轻蔑地看着自己的好大孙:“难不成你俩还在谈恋爱啊?就凭你?不用点儿匪夷所思的手段,你能追到小阮?”
斯知博本来是要教训斯见微,别又用什么包养那套又把小姑娘给吓跑了,碍于阮流苏在,斯知博话语也不敢太重。
“我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斯见微一下子急跳脚了,他一把把阮流苏揽到自己怀里,得意又嘚瑟地给斯知博介绍:
“老头儿,你要不要给我们拍个照发到你的老年俱乐部群聊里?我和阮流苏,现在就是,男、女、朋、友!光明正大,合理合法。”
斯见微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吧唧”还低头在阮流苏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没等阮流苏害羞,斯知博老脸一红,赶紧转身背过去:
“斯见微你还要不要脸了?都快三十的人了,就不知道稳重些?”
斯知博一直恪守传统家风,思想也保守,当年知道斯见微以那种非正常的关系要挟阮流苏在一起,私下没少教训过这个逆孙。
那会儿两个小孩分手了,斯知博也心疼的不行,别的不说,当年研一那个寒假,斯见微就变化不小,以前这狗东西哪儿想过要陪他的?还不是阮流苏影响的。
后来朋友要给斯见微介绍女孩儿相亲,斯知博也挡了好几回,有一回实在不好意思驳了好友的面子,介绍了个博士。
当晚斯见微喝得烂醉回家,抱着斯知博痛哭流涕:
“老头儿,这辈子我谁也不要,我就要阮流苏。我就喜欢她,娶不到她我就出家,你想让我跟谁相亲,你自己娶去吧,我不介意多个同龄的小后奶奶。”
斯知博真是被这犟骨头气得够呛。
这小子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在阮流苏那挫了锐气也好,人太傲总有一天会被傲气反噬,这点道理,斯见微明白的越早,对他越好。
斯见微不知道斯知博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他开火车似得推着阮流苏的肩膀往卧室方向走:
“我们先去换件衣服。”
他低头瞥了眼阮流苏腿上若隐若现的手印儿,小声低头在她耳边提醒。
房门一关,他就要解阮流苏的裙子,给她换新裙子。
柜子里这些衣服都是前几天找设计师拿的最新款,有好几套和他的还是情侣装,他恨不得浑身上下都给阮流苏盖上他的标记。明天就要上班了,也好警告警告那些男同事,阮流苏名花有主了。
阮流苏皱眉拉过他的手,小声提醒:
“斯见微,你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