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轻轻吻了吻季宴下巴上那些代表着他无尽担忧与守候的胡茬。她的唇瓣柔软而温暖，仿佛能抚平所有疲惫与不安。“不脏。”

季宴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暖流紧紧包围。他紧紧地将鹿笙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笙笙，对不起，我总是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让你独自面对那些未知与危险，你会不会怪我？”

鹿笙轻轻抬起头，伸出手指，轻轻抚平季宴紧锁的眉头，“季叔叔，你别这样说，我的季叔叔也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啊。你是军人，你的职责是保护更多人，而我，是你的妻子，会比普通人更加勇敢。”

季宴喉头哽咽，眼眶微红，“笙笙。”这两个字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鹿笙柔顺的发丝，目光中满是深情。

这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江老爷子和江鸣走了进来。江鸣快步走到床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笙笙，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鹿笙微微一笑，“外公，舅舅，让你们担心了。”

江鸣的情绪瞬间崩溃，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紧紧抱着鹿笙，声音哽咽：“笙笙，你吓死舅舅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舅舅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守着你。”

鹿笙还是头一次见到江鸣这样哭，她轻轻地拍了拍江鸣的背，笑道：“舅舅，你怎么哭的像个小孩一样，当心小雪笑话你。”

江鸣闻言，哭声一顿，吸了吸鼻子，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笙笙，你回来就好了。”

江老爷子用拐杖轻轻敲了敲江鸣的腿，佯怒道：“瞧瞧你这出息，一个大男人哭得比女孩子还厉害。笙笙，外公带了专业的画像师过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精神的话，咱们就把那些你见过的人脸特征告诉画像师，让他帮你画出来。”

鹿笙靠在床头，微微点头，“外公，我可以的。”

画像师根据鹿笙的描述，拿起炭笔。第一张是躺在床上那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第二张就是抓他离开的眼镜。

季宴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画像上那副眼镜后的眼睛，眉头紧锁，仿佛能从中看出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老爷子见状，便问：“季宴，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季宴缓缓抬起头，看向江老爷子，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这个人的眼睛……我总觉得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