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扶她站定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吃下这个,很快,你就会恢复力气了。”
鹿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顺从地接过,药片滑入喉咙,带着一丝苦涩。
进了那座两层的小洋楼,鹿笙被引领至一间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的房间。屋内陈设简单,却异常整洁。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骨瘦如柴,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双眼紧闭,仿佛生命之火已微弱至极点。
鹿笙走近,轻轻拉过女人细瘦的手腕,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细心感受着那几乎难以察觉的跳动。
男人站在鹿笙身后,目光紧锁在她专注的脸上,“如何?”
鹿笙缓缓收回手,眉头紧蹙。她转身看向男人,“她早就脑死亡了,你还让我救?”
“好几年前她的脑袋被子弹打了,但是没死,这些年一直在用特效药吊着命。你有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鹿笙抬头直视着男人,“她已经脑死亡了,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是医生,不是神仙,不能够起死回生。你这些年用特效药维持着她的生命,不过是徒劳。”
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眼神变得冰冷。他缓缓踱步至鹿笙身旁,“可在病患和家属眼里,病了只能求助医生。因为医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现代医学办不到的,或许古老医术、偏方能有奇迹呢?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我会给你所有你能想到的资源和时间。什么时候她好了,我就放你走;否则,你就要给她陪葬。”
鹿笙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想办法,但是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说。”
鹿笙抬头,目光穿过眼罩的缝隙,仿佛要穿透这黑暗,直视男人的灵魂深处。“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定位器的?又是怎么让我睡着的?”
男人微微倾身,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折射出一抹冷冽的光。他轻启薄唇,“第一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至于第二个问题,答案很简单——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专门学过催眠。在医院时,我通过言语引导,让你进入了深度放松的状态,自然而然就沉睡了。”
鹿笙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要将肺里的浊气倾倒干净。“我会好好想想办法,你先将她所有用过的药给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