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随大部队缓缓离去,冷家大宅内,哀乐低回,烛光摇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伤。
凌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鹿笙便轻轻起身,穿上一袭简洁的黑裙,步履轻盈地走向冷家大宅的灵堂。
灵堂内,冷司寒独自坐在轮椅上,凝视着父亲遗像,面容沉静而哀伤。
鹿笙缓缓步入,脚步声在空旷的灵堂内回响,她走到冷司寒身旁,轻声开口:“司寒哥哥,我要走了,来和你告别。”
冷司寒缓缓回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柔和而哀伤的光芒。他轻声说道:“鹿笙,能再陪我说说话吗?”
鹿笙点了点头,缓步走到冷司寒身旁,坐了下来。
冷司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父亲一生都奉献给了科学,他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无尽的实验。而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知道我为什么坐轮椅吗?”
“小时候,有一次我在花园里奔跑,不小心摔倒了,腿受了重伤。那时,父亲正在实验室里进行一项至关重要的实验,我哭喊着,却没人来扶我。等父亲发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他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鹿笙闻言,心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楚,“没有希望再治好了吗?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
冷司寒轻轻摇头,“这些年,我一直在求医,尽管保养得很好,肌肉还是有萎缩的现象。”他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搭在膝盖上,“怕是再过些年,就真的没有……站起来的希望了。”
冷司寒从轮椅旁的袋子里缓缓抽出一本泛黄的书,封面已有些磨损,“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里面似乎是很古老的针灸术学。我曾给陈教授看过,他却说,他看不懂其中的奥秘。”
冷司寒轻轻地将那本泛黄的书递到鹿笙面前,“送给你,就当作是纪念吧!也许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
鹿笙双手接过那本泛黄的书,指尖轻轻摩挲过封面,仿佛能感受到岁月留下的痕迹。“谢谢司寒哥哥,以后有时间了,我会来看你的。”
冷司寒的眼眸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微一亮,他轻轻扬起嘴角,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你真的会来吗?”
鹿笙望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