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紧攥着的手终于慢慢的松开了,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眼睛看着齐意。
齐意也看着他:“真的,我考的挺好的。”
方野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不出话来,不能说,一说又要哭,哭个没完没了,矫情死了。
他真的为他高兴。
手被齐意反握住,刘滨问把他们送去哪,齐意决定回家,寡妇楼里租来的房子,已经空了一个多月,至此,都结束了,没什么好躲的,他不怕。
远远的看见高远的车停在方野家楼前的小马路上,那么贵的车,在这个破地方居然显不出来,也变得灰头土脸的。
齐意没看见高远,可能在车里,也可能不在,反正那辆车已经好久没开走了,这地方的小混混没打那辆车的主意,也真是很走运。
他们没过去,齐意的出租屋在前面那栋楼,隔了十几米刘滨就拐了弯,大家心知肚明那辆车的主人,可谁也没说话。
齐意总得放松两天,他太累了,脑子都不好用,和高远打嘴仗恐怕发挥不好,又被她母慈子孝的那一套拿捏,就再往后推两天而已。
他自己都信了。
下车前对着刘滨说:“明天晚上吃饭,叫上阿姨,饭店我定好了,地址我发你,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意哥,不用这么客气,”刘滨看着手机上的地址,他知道那个地方,总路过,挺贵的,一次都没进去过,“这边不错的饭店就行了。”
齐意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没别的意思,就想谢谢你们,诚心的。”
刘滨眼圈都红了,点点头:“我们明天一定去。”
齐意抱着向日葵就和方野下了车,上楼的时候谁也没说话,楼道里堆着的杂物让他们很难并肩走在一起。
齐意走在前面,方野走在后面,很安静,呼吸声倒是很重。
越来越重。
房门还没关严,齐意就猛地转过身,抱住了方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一束花放在餐桌上的,总之,方野没看见。
迷迷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眼睛像是蒙了层保鲜膜,所有的东西都带了滤镜。
一百倍的滤镜。
听觉都退化了,齐意在他耳边呼着气说:“给我。”
就俩字,中文。
方野嘴上却始终不知道怎么回答,身体倒是特别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