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种自身想法很多的大神,你再聪明再懂市场,能和我的预见性相比?
相反,能够准确执行命令,最大程度挖掘交易细节利润的焦方艳,才是韩烈的天选之人。
刘铭灏不愧是红圈所顶级大律,办事儿太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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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烈非常满意,主动向焦方艳表示关心:“焦经理,对合同还有什么想法么?尽管讲,咱们的时间比较紧张,争取今天把它聊透了。”
“没有了,我随时可以签字。”
焦方艳伸手绾了一下耳边发丝,用一个女人味儿十足的动作做出了关系到职业生涯的决断。
刘铭灏将合同交给吕书璃:“小吕,去,按照上面的修改内容重新打三份。”
然后转头对焦方艳笑道:“今日事今日毕,明天到公司,老赵盖了公章就生效。”
大美人吕书璃急匆匆出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打字复印社。
焦方艳很不好意思:“也不用这么急……瞧你把人家小姑娘支使的。”
“你这性格啊,幸好没做别的,干了交易员。”
刘铭灏哈哈大笑,故意透露出他和焦方艳很熟悉的事实,显然是讲给韩烈听的。
点到即止,紧接着该聊什么聊什么。
“你们和我们不一样,你们的工作,独立性特别强,关系的纽带效应和权力的支配力量都特别弱,不需要对外扩张与依附。
我们行业可不成,实习生和助理就是给上级打杂的,她们也做好了打杂的准备。
我要是不带着她、不让她干活,她反倒会不舒服。
这也是一种锻炼嘛!”
“你的歪理始终那么多,我讲不过你。”
焦方艳笑了笑,然后主动对韩烈解释道:“刘律的爱人是我的同门师姐,我们一年固定聚两次,他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想不想和您共事,吓了我一跳。”
介个态度就很好,很能摆正自身位置。
“别叫您,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韩烈回以微笑,释然道:“工作时遵守交易纪律,生活中大家都是朋友,我和老刘一年可不止聚两次。”
这句话可太有水平了,焦方艳是个心思通透的姑娘,当即惊得脑子里一颤。
一时间,她居然分不清楚这是敲打还是开解。
主要是因为韩烈实在太年轻,有现在的炒股水平就已经足够妖孽了,怎么可能还同时具备如此可怕的城府和情商?
她对此持怀疑态度。
但是,如果真是带着敲打的提醒呢?
她有些踯躅,于是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刘铭灏和韩烈的接触更多也更深刻,他可半点不敢小瞧这个将将是自己一半岁数的少年。
马上顺势表态:“对,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平时不用分得太开,但是核心范围一定要明确界定,否则两者都会一团糟,我办案子时见过太多了,深有感触啊!”
语言很隐晦,像是闲聊时的感慨,可是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却是态度分明。
焦方艳终于听懂了,心头凛然。
刘铭灏办的都是经济类的案子,并且与金融行业高度相关。
案子都拿出来说事儿了,显然是提醒,更是表白。
对韩烈表白:我有职业道德,我会控制自身的欲望,我能正确区分公事与私人感情。
真慎重啊……
韩烈有什么魔力,能让刘铭灏如此郑重其事的对待?
焦方艳不解,好奇,同时也重新坚定了一遍职业戒律。
大型基金的交易经理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职位,每次操作都涉及数亿乃至数十亿的资金。
可是,管理的钱却不属于他们,赚再多也只是拿范围内的提成。
赚得多,拿得少,心态很容易失衡。
如果控制不住贪婪,就极其容易催生出冒险行为。
尽管在交易室的时候有监控、不能带通讯设备、不能带出任何文件,但是炒股和炒汇炒期货不一样,大资金炒股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直封闭操作。
于是便有了很多机会可以搞事。
比如明年要做南北车,交易经理掌握着全部账号的建仓信息,能够确定韩烈的决心,同时也知道大概的目标价位,信息对其而言近乎透明。
于是下班回家时和亲戚一商量,反手找到一个不相干的账号跟着操作,赚多少全是自己的纯利润。
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寄希望于交易经理的职业道德和敬畏之心。
小打小闹无所谓,可若是搞个几千万上亿的老鼠仓出来,便等于韩烈替人家白打工,甚至还会影响自身的利润。
刘铭灏有钱有势,焦方艳位置关键,她俩又有私人感情,所以必须时时敲打。
智者从来不用钱考验人性。
稀里糊涂的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是对所有人都不负责的做法。
你表现得像个傻子似的,却指望别人不生小心思,对你以诚相待,对唾手可得的暴利视而不见,现实吗?!
你好欺负,就一定会有人欺负你,绝不存在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