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张毅谋开始拉着杨睿大吐苦水。

吐槽的对象，就是那位曾经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张卫平。

“……杨睿啊，我是真羡慕你，你那公司上下几乎有求必应配合你的计划，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全都由你一言而决，想想都舒坦啊，哪像我……”

老张一边喝，一边连连叹气，“别看我现在风光，但实际情况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一方面是高处不胜寒，每一部作品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败了口碑，另一方面在公司里处处都被掣肘，根本没法随心所欲地施为。”

“那个张卫平，你今天也看到了，根本就是个屁都不懂的俗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电影什么是艺术，满脑子就是知道钱钱钱，俗不可耐！”

“早些年我说话他还能听得进去，我还能按自己的想法做事情，现在出了点成绩，他天天嚷嚷着自己有多厉害多牛逼，总觉得那些电影的成功都是他卖力营销的成绩，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的片子质量够硬，他能营销出个什么来？”

“这些年他开始变本加厉，甚至开始插手我的拍摄工作了……唉，悔不该当初和他签了这么长的合约期限啊，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

听着老张醉意朦胧的唠叨，杨睿忍不住暗暗撇嘴。

你现在倒是骂得痛快，后面还不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你都看看自己后来拍了些啥？

只一部半湖绿，就把你一辈子积攒的名声全败了个干净！

昧着良心捧你的“易父刘母”时，咋就没见你这么痛恨资本？

嘁！

散场之前，已经有七分醉意的张毅谋忽然拽住杨睿道：“小子，将来我要是合约到期另立门户了，咱两合作整个大公司？”

一听这话，杨睿吓得脑门都冒汗了。

“老张，喝醉了就回去休息吧，别说胡话了！”

老张打了个哈哈，摇摇晃晃回去休息了，只是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明显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失望。

当晚，酒醒的老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加班，杨睿也再次被拉去做了“义工”。

一见面，老张热情依旧，只字不提之前那个“合作”方案，仿佛真的就只是醉话而已。

这也让杨睿暗暗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对现在星晴的运作模式还挺满意的，就如老张所说，无论想做什么都由他一言而绝，丁澜会把方方面面都打理地井井有条，让他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专心创作。

和老张合作明面上有太多太多的好处，光是“国师”这个光环就能省下不知道多少事，但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