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肝炎,大部分是虚症。
徐一真摇头:“你岂不闻,虚而化实,实而化虚,虚实转换一说?”
按照通常的说法,单纯的虚症,或者单纯的实证,并不难治。但经过虚实转化之后的虚症和实证,便是死症,动辄是要人命的。
韩大夫说:“这非得成年累月不可,只须他细细调养就好了。”
徐一真又是摇头:“若放在平时,自然如此。但有瘟病推波助澜,便不会让他细细调养。”
他看着韩大夫,神情严肃:“韩大夫,此次瘟疫非同小可,你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以常理对待。
“此次瘟病,最先攻击人身肺脏。而后寻一弱点突破,致人死地。”徐一真感叹:“除非是健康青壮,但凡是小儿或是老人,或是有其他隐疾的,便危险了。”
韩大夫听闻也是一阵凛然:“竟如此厉害?”
他毕竟只在桃园县城行医,瘟疫来后,衙门更是封锁消息,竟令他这个大夫对瘟疫一无所知。
这也能看出,此地的惠民药局已经废了。毕竟瘟疫横行之时,在辖区内宣扬防瘟治疫之法,防护之法,也是药局的工作之一。
徐一真不再多说,只伏在病人面前,抽出银针:“强肝之法,为丁壬合化木。取心经少府,膀胱经通谷。”
下针、引气,再做飞经引气,起针,动作一气呵成。
徐一真长舒一口气:“这便好了。此瘟疫引起的肺症都是肺实证,但病重之后化实为虚,病人会出现呼吸困难甚至咳血之症。
“那时不可以虚症治疗,只能先减缓症状,再以实证治疗,便能痊愈。”
韩大夫整整衣冠,冲着徐一真行了弟子礼。
徐一真唬了一跳:“哎,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韩大夫坚持行礼完毕,才说:“徐大夫传我针灸之法,当得此礼。”
徐一真摆手,毫不在意:“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今后你能以此法治病救人,我也能顺便赚几分功德。只希望你不要敝帚自珍,到最后又成为个人的传家宝贝为好。”
韩大夫连道不敢:“必然听从徐大夫吩咐,将五门十变之法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