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真拿着放血针,往黑色血管上一扎。
“噗”得一声响,黑血就喷了出来。这黑血都是带压力的,又极多,喷了两人一手。
这种跟血管里有塞子的情况,当然不正常。说明血管中有淤堵,如今放了血,淤堵冲走,这人应该就要醒了。
醒不醒的,另一侧血管也得放。
如法炮制,这侧血管也有压力,但显然比不得之前那条。
张长贵把这人从仰卧调整到俯卧,免得被自己血给呛死。
身子刚俯下去,这人就醒了,捂着头哎呦哎呦得喊疼,又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徐一真回答,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跟他解释。
“哎呦你还不知道呐。你刚才晕过去啦。多亏了这人医术高啊,把你舌头抻出来,一扎,血喷出来,你才醒过来的。”
“是啊,是啊,你是不知道啊。你这血跟喷泉似的。”
“哎,那样子可真吓人,跟吊死鬼似的。”
七嘴八舌之下,这人也知道了究竟,连忙艰难地调整身子,要磕头谢恩。
徐一真连忙阻止他:“先不忙谢。我们只是救醒你,病还没治呢。”又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头疼。”一说,这人似乎更真切的感受到了疼,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一抽一抽的疼。”
无论是不是脑出血,还是说只是普通的脑梗,疼比不疼要好。
中医朴素的观点:疼比不疼好。有症状比没有症状要好。原因很简单,疼说明病灶临近大脑皮层,好治。若不疼,病灶便是在脑髓,就难救了。
“得赶快进城,找个药铺开药。单用针灸之法,还是不够。”说着不够,徐一真刺入他肺经上两个穴道,用来退烧。
不退烧,下面烤着,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脑袋里面再爆掉。那时候就真要死了。
事不宜迟,徐一真搀着这人要上马车,唬得那人几乎站立不住,止不住的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贱命一条,哪里坐得起马车呦,要是把你马车弄脏了可不好了。”
徐一真说:“您就放心做。若是实在过意不去,等你病好了,请我们去你家吃顿饭,也就是了。”
“哎,哎。”他这才放心上了马车,嘴里还不住地念叨:“一定请,一定请。”
接着,张长贵、秀儿也上了马车,仍旧是六爷驾车。
马鞭一扬,马车没走两步,被一根长矛拦了下来。是门口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