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圣上既然赐了马车、住宅、婢女小厮,甚至还给了个锦衣卫做马夫,那必然是要让他做事的。虽然还不清楚究竟做什么事,但既然来到这太医院里,怕就是跟太医院有关。
那自然要跟这里人,尤其是眼前这三位实际领导者处好关系。不说有多大助益,至少关键时候不要使绊子。
徐一真这样想着,脸上笑容便更加和煦。和煦得三人心中都不禁犯嘀咕。
毕竟三人跟徐一真都不熟,稍微熟悉的张长贵,也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彼此不熟,谁知道他现在一脸和煦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过细细一想,初次见面,态度和煦总比剑拔弩张要好。张长贵这样想着,心中担心放下大半。
胡一铨却越发看他不顺眼。
毕竟,但凡真有本事的,总是有些桀骜的。这话可以反过来看,就是没本事的,大多身段放得低,未语先笑。
照这么个标准,这姓徐的纵然不是没本事,也至少是个名不副实,能上位全靠拍皇帝马屁。
“那这位是?”徐一真不会读心,但只看胡一铨眼神面容就知道他心中没憋着什么好屁,索性不再理会,看向张长贵右手边一人。
这人跟胡一铨差不多年纪,但都比张长贵小一些,面无表情,但并不让人讨厌,眼神中也看不出对他的厌恶之类。或者说,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位是陈自蒙,”张长贵介绍到这儿,停顿了下:“之前是右院判。”
太医院中,除了院使之外,其次便是左右院判了。左为尊,“之前”是右院判,自然现在就不是了。不是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
也就难怪张长贵说到这儿不自觉得停了下。
陈自蒙却很坦然,抱拳拱手,即非高高在上,也并不屈尊做小,行的是平辈礼:“久仰徐院使大名,幸会。”
依他的年纪,对徐一真行平辈礼,俨然已是抬举,徐一真连忙回礼,连道:“不敢。”
一阵寒暄之后,太医院还存留着许多事情,陈自蒙、胡一铨两位大人就各自忙碌去了,只留下张长贵领着徐一真熟悉太医院业务。
“咱们太医院,”张长贵领着他从正门而入:“仿前朝所建,分十二科。”
太医院,感觉应该在皇宫中,应该是类似军机处似的一溜房子,或者单独辟出一处院子。实际上完全不是。
太医院绝不仅仅是一群太医聚在一起聊天打屁的场所。皇宫中没这么大的地方,初入皇宫也并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