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争鸣捏住谢双手腕,语气带着恳求。
“我就求你一件事,不要,不要让安哥儿习武,不要给他上战场的机会,我要他好好活着。”
谢双狠狠打击他,“晚了,他现在爬树爬墙比谢游小时候都利索,再说,要在北地生活,自要文武都可才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北地那群小孩子多捣蛋你不清楚?”
“好,我就当你是答应我的托付了。”张争鸣松开拉住谢双的手。
谢双是答应他把安哥儿培养得能文能武了,不求安哥儿能成为第二个谢双,能有谢双一半,也够他一辈子顺遂了。
他重重地喘着气,觉得真是要将他疼死过去了。
谢双问:“你对盼哥儿,倒是没什么多大的期待。”
张争鸣没有反驳,“他好好活着就好了,只要他活着,侯府就还在,至于其他的,我少不得对不起安哥儿了。”
谢双讽刺他,“承袭爵位的机会给亲儿子,给侯府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的苦差事给安哥儿,难怪你不敢拿主意,真不是人,我大伯敢这样对我,我头给他踹飞。”
张争鸣叹息一声,“但也是最好的主意了。”
谢双拍拍张争鸣的肩头,“只是,也得安哥儿自己愿意跟我走不是,否则,他会怀着对侯府的怨恨在北地长大,少不得连着我一起恨了,到时候他长大了,把我脑袋砍个稀巴烂,我找谁报仇去?”
张争鸣蹙眉,似乎觉得这件事对他而言很艰难。
谢双:“不要逼他。”
张争鸣闭了闭眼,“他是我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了,我必须保证他活着,平安地活着,除此以外都不重要。”
言辞当中,大有要强给安哥儿做主的意思。
谢双也不好多发表意见,“你们的家事我不想太掺和,安哥儿既叫了我老师,若是你们将他逼得太过了,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张争鸣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更加用力攥紧谢双手腕。
“我死后,若是盼哥儿欺辱安哥儿,哪怕就一次,哪怕他不觉得,只要你觉得,你认为了,那么就告诉他,让他永远不必再回京城。”
“我还会留下遗书,让他自己选择,要不要不当张家人。”
谢双感觉这是在说遗言了,不敢再听,“我还得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