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
我看到了你
看到了他
看到她和它
我看到了
因为没有了我而不再阳光和轻快的女儿
那样子就像
就像我看到了也不再阳光和轻快的自己
我的女儿,你可知《题七月十五日》?
如果不知,且听:
早上打坐头昏沉,漫步院脚念由俭
高天白云三两朵,直下日头到身前
……是呀,这一天从早上醒来,我便觉得自己的头昏沉得很,昏沉得头都沉得挂不住了。
门咣当一声开了,趁着开门的间隙,我决然的闷不出声的走出门去,在院里独自漫步。
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我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少圈和走了有多久?
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中而或脑子里,在一直装着女儿你的名字。心中而或脑子里一直装着你,也正犹如在屋子里的那个我一样心事重重的装着你,装得都快把人给闷死了。
要是能像住日一样独自一个人哼着《国际歌》,吹着《牧羊曲》口哨,去反抗,去高兴地斗争,去想像着自由就好了……
但是,今儿个我实在是没有那样的心情,有的只是脑闷和头昏。
脑闷和头昏!
现在,我觉得自己闷得都似快要出不来气儿了。
现在,我没有想女儿你其它的什么,心里而或脑子里就似只装着你的名字一样,心里而或脑子里,甚至于嘴里,都只是装着、挂着、念着“由俭”你这个名字一般。
现在,沉重的、寂闷的等等,好像只是一个劲儿地源源不断的在向我聚拢集中,且还没有一丝想发散的打算。
真的,真的变得越来越沉重和寂闷了!
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突然地瘫倒在院里的某一处墙跟!
出不赢来气儿了,我开始努力地去让自己抬头。因为再不抬头,我恐在今后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抬头。把头抬起来……
头,终于抬起来了!
我把抬起来的头,投向远方,投向高远的地方。
或许?或许是因为有了什么东西的阻隔,使我看不到远的地方,而只能去凭想象。
或许?或许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在头顶阻隔着,使我去不了高天,而只能去凭想象。虽然现在的我,仍能透过所谓的阻隔,可以去看见高天之上的朵朵白云。
一朵、两朵,三朵……
我看见了高天之上的白云!
现在,我开始能顺畅地出气儿和进气儿了,我的头似乎已不再昏沉,且整个人开始变得轻松了不少。
我真的变得轻松了不少!我的头也真的不再昏沉了。
因为我可以从心里去叫住那飘到我眼睛里的那一朵、两朵、三朵白云,然后请它们把我载到我想去到的地方,去到女儿你的身前!
我的女儿,你可知《7月17日.午睡耳鸣》?
如果不知,且听:
墙上风扇转不停,如耳听闻蝉在鸣
秧苗苞地连天绿,李树枝头蝉争先
黏竿蜻蜓田埂地,谁家孩童走田鸡
翻身下床踱步去,万千蝉鸣一夏天
夏天,特别是到了夏天,对于在中午不睡几分钟万万不行、睡个半小时以上却是绝对会睡出脾气的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彻头彻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