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好端端喜庆日子,怎么会给送婚书的宾客下药?!
她们这么做又图个什么?
这时薛蝌又迟疑道:“我瞧着,倒未必是夏夫人的意思,若不然她怎么会毫无异样的喝下那酒?也或许,是他们家有人不希望这桩婚事顺顺当当办下来,又或许是希望能借机让夏夫人背上恶名,趁机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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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手一摊:“大宅门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尤其是夏家这样没有男丁撑场面的,莫说旁支兄弟子侄,就府里下人起歹心,诬陷寡居主母与人通奸,然后趁机谋夺家产的也绝非个例。”
他这一番剖析,倒成功把薛宝钗的思路给带偏了。
无它,全因感同身受尔。
想当年薛姨妈急着进京,还不就是因为担心辖制不住亡夫留下的班底,想要拉荣国府和王太尉做援手?
这些年,若不是一直寄居在荣国府里,各地商号还不知要添多少是非呢!
而薛蝌也有着类似的经历,这一说自然引发了共鸣。
不过还没等姐弟两个往深里分析,外面忽就传来了薛蟠的大嗓门:“婶婶,薛蝌在不在?”
薛蝌应了一声,他便大步流星闯了进来。
见了妹妹也不奇怪,直接扯住薛蟠催促道:“赶紧的,我在前院摆了一桌,请你跟焦大哥喝回魂酒,焦大哥早到了,如今就差你了!”
薛蝌挣不过他,被拉扯的踉跄不已。
薛二太太忙道:“他才刚醉成那副鬼样子,你怎么还喊他吃酒?”
“所以说是回魂酒嘛。”
薛蟠不以为意的回头冲婶婶笑道:“不过您放心,焦大哥也说了,明儿还有公务要处置,晚上这场只喝些不醉人的甜酒,全当是暖一暖胃口。”
薛二太太这才放心,任由他拉走了薛蝌。
回头待要和宝钗搭话,却见这侄女翠眉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为难的事情。
想到她素日里就为这个家劳心费力的,不由劝慰道:“你也别想太多,等明儿瞧你母亲是什么计较,也或许焦大人那边儿知道的更多更详细呢。”
薛宝钗听了微微颔首,旋即起身告辞道:“那我就先不打扰婶婶了。”
薛二太太又把她送出了门。
等到了外面,薛宝钗刚刚舒展开的翠眉,立刻就又纠结到了一处,思虑良久,她忽然转头吩咐随侍在侧的莺儿:“你去前院瞧瞧,看焦大哥是否已经醒了酒,若瞧着不对,速速回来报我,免得哥哥胡闹惹祸!”
等莺儿答应一声去了,薛宝钗愈发坐立难安,全不见素日里的镇定自若。
盖因她方才突然萌生了一个极其荒诞的念头,荒诞的甚至让她以为自己多半是疯了,若不然,怎么会怀疑母亲和焦大哥……
偏这念头一起,若不查证又实在难安。
好容易等到莺儿去而复返,她立刻开口追问:“如何?”
只短短两个字,声音竟就颤的不成样子。
“焦大爷好着呢。”
莺儿连忙回禀道:“我去的时候,他正跟大爷推杯换盏呢,瞧着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倒是一旁的二爷面有菜色,也不见喝酒吃菜。”
薛宝钗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就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发软,错非是莺儿扶了她一把,险些直接瘫倒在地。
“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莺儿慌急道:“要不要我派人去请大夫来?!”
“不用。”
薛宝钗勉力摆了摆手,只觉得身上无一处不软,却又似掀翻背上的大山一般轻快。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妈妈和姨妈怎么可能……
就算是其中一人与焦大哥,也不该两个……
呸呸呸~
自己压根就不该往这上面想!
虽然王夫人的情况,依旧没有个合理的解释,但薛宝钗却已经对此释然了。
毕竟薛蝌都成那副痨病鬼样子了,焦顺倘若也曾做过什么,又怎会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样子?
只能说薛宝钗虽然聪明,但毕竟是待嫁闺中的少女,在这方面天然就短了见识,不明白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人在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