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谁都没有错,可为什么聚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大错呢?
父亲死后,家里的经济呈现出了一种类似母亲皱纹般不可逆的下滑,但这种败局竟让母亲踏实不少,整个人还有了种悲观终于被验证的踏实和轻松。接下来的日子里,母亲的智商居然上线,她赶在破产的前端,将家里所有能卖的产业都卖了出去。
最后,居然留下了一大笔钱在手中,她很清楚这将是她和女儿的棺材本。
这件事,母亲选择烂在了肚子里,她平生第一次聪明地对外宣称家中的钱都已亏光。也正是这个隐瞒,让母亲对范光的表现很满意,他追女儿不是为了家里的钱。
因此,母亲极力赞成范光和张招娣尽快结婚,这是续她让女儿留在心安大学里工作后的又一个执念。最可悲的是,一个属于张招娣的婚姻,就她自己没有一点打算和憧憬,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漠然。
那种漠然,就像现在的范光在评价今晚的意外,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此时,车里的两个人还不知道,打从车子掉头后开始,在车窗外的不远处,就多了一双盯着车子的阴冷眼睛。
“我说阿娣啊,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更不要花时间琢磨人为什么活着的问题。这些问题,哲学家们想了几个世纪都没想明白,你现在能想明白吗?做人现实一点,想想今晚加班要做什么,文科生就是不务实,说不定跳楼的女孩也是个文科生。人啊,不能想太多虚无缥缈的事情,很容易出问题!”
范光絮絮叨叨的说教着,话里话外都在重申他根深蒂固的偏见,毫无意外的结果是,这些话再次点燃了张招娣刚刚平息的怒火。
“什么叫文科生不务实?文科生得罪你了?你们个个都这样,偏见偏见,满脑子都是偏见!办公室里的工、工作都是我做的,哪一点做的比别人差?你干嘛总教训我?”一瞬间,张招娣觉得血液充进了脑袋里,生平第一次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好好好,你很好,不是说你差,是文科生爱考虑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恐怖传说、人生意义、跳楼原因,你说累不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你,那就说明有共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好!”范光缓和了下口气,像哄小孩似的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