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凤仙姑先是微微一笑,随后放下手中的酒杯,用烟斗在桌上轻轻地磕了几下。接着,她娇嗔地埋怨道:“哎呀,聂将军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话虽如此,她却并未生气,而是缓缓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小册子。
凤仙姑将小册子递到聂允面前,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聂将军,这个东西二公主还不知道我有,如果我交给二公主,你猜傅商言会有什么下场?”说完,她那双美眸紧紧盯着聂允,似是要从她的表情变化中窥探出些端倪来。
聂允轻轻地将手中的册子缓缓打开,只见那册子里密密麻麻地记载着首辅通敌的种种事迹,其细节详尽到令人咋舌,甚至连与之相关的其他人员姓名也无一遗漏地被详细记录在内。聂允逐字逐句地阅读着,神情专注而凝重。
此时,她抬起头来,看向对面正悠然饮酒的凤仙姑,开口问道:“凤阁主,你希望我做什么?”
凤仙姑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与傅商言相交甚深,实在不忍心看他遭遇不测。但是,如今这局势复杂难测,我也想知道聂将军是个什么态度。毕竟眼下二公主正是用人之际。”说罢,她又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美酒。
聂允复又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册子,头也不抬地回应道:“凤阁主过奖了,我不过是刚刚走马上任的一介小小将军而已,无权无势,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凤仙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地说道:“聂将军不必谦虚!聂将军可是连自己的亲生二姐都能痛下杀手的人。如能为二公主所用,必定是一员猛将,比朝中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强百倍不止!”
小主,
此言一出,聂允翻动书页的手猛地一顿,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停顿从未发生一般。她若无其事地继续翻阅着册子,随口答道:“凤阁主这么信任我?难道不怕我临时倒戈?”
“我相信聂将军绝对是一个坚守原则之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如今看来,聂将军似乎也有了自己的软肋啊......”凤仙姑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但其中隐含的威胁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聂允的眼眸不着痕迹地微微下压,那一瞬间,一股凌厉的杀意骤然涌起。但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股杀意就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被她强行压制在了心底深处。此刻的她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此时,聂允已然将手中的册子翻阅完毕。只见她轻轻一抬手,将那本册子缓缓地推向了坐在对面的凤仙姑,并开口问道:“凤阁主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二公主的意思吧?”
凤仙姑见状,伸手拿起桌上的册子。只见她微微调动体内的内力,刹那间,册子竟在她的手中化作了一团灰烬,散落在地上。做完这些之后,凤仙姑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聂允,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聂将军,实不相瞒,我今天来的确是带着十足的诚意,真心想要与你结盟!”
聂允站了起来,无意再与她交谈,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凤阁主如有需要我的一天,捎个信给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仙姑自然清楚她已经答应了,但有一个条件摆在面前——她只有一次机会。
聂允从茶楼出来后便直奔庆渝王府。刚踏入府门,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只见宽敞的庭院之中,密密麻麻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满心疑惑的她快步走向正蹲身检查箱子的庆渝王,开口问道:“王爷,怎么这么多箱子?”
庆渝王缓缓起身,脸上同样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之色,指着那些箱子对聂允解释道:“这些啊,是女帝特意拨发而来用以改良嘉陵关以及渝州一带那片洪荒之地的资费。整整一百万两白花花的白银呐!此外,还有三十万两金灿灿的黄金呢!本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黄金白银。”言语之间,庆渝王的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聂允心中暗自思忖,这笔巨款恐怕并非出自女帝本意,其幕后授意者十有八九应是那位目前主持朝政的大公主。如此行径,大公主的意图可谓昭然若揭。
聂允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她看见凌梦之也在队伍里,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凌梦之也微不可见的朝聂允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聂允将庆渝王拉到屋内,询问道:“怎么还有镖局的人?”
“凌威镖局现在在整个聂国都非常出名,所以大公主特意请了她们护送银子,不然你以为这么多银子,怎么可能安全送到嘉陵关。”庆渝王非常庆幸当初聂允创立了凌威镖局。